“你再厉害,也、也是大周的人,在安南你什么都不是。”马角低声道。
“安南再厉害,也是大周的附属。”
马角一怔,吃惊地看着杜九言,终于明白她刚才亮出身份的意思。桂王可是广西的桂王,安南的几个主,谁敢得罪桂王?
“杜先生,”胡捕头进来,看了一眼马角,在杜九言耳边道,“查到肖志远和谁接触了。”
杜九言起身拍了拍衣服和马角道:“你现在说,要说不出点有用的,我也懒得搭理你了。”
“给你半天时间,明天就放你离开。”
她说着,负手离开,马角激动地道:“我、我说!”
杜九言回头看他。
“我说!”马角站起来看着她,“我什么都说。”
“前几天,我在家门口吃饭,忽然有个人来找我,说给我一百两银子,买我去顶罪六年。”
“我爹娘都生病,我没别的本事,所以立刻就答应了。”
马角垂着头,道:“对方给我钱,我拿着钱就照着他们的指示,到刘家的院子外面等着。然后就被人抓着进来了,承认了我的罪就行了。”
“对方是谁?”
马角道:“我没看到他们主子,那个人也没有告诉我,他们是谁。但是我看到和我说话的人,他身上挂着个东西。”
他说着,从自己怀里一阵掏,在衣服的夹层里,抹了一个细长条的令牌,递过来道:“我怕最后我死的不明不白,就趁着和他说话的时候,偷了这个东西。”
“有点本事啊。”杜九言接过来查看,马角道,“我、我以前确实是个偷儿。”
令牌和杜九言的手掌差不多长,宽度和手指差不多,细长的,上面写着“刘”字,下面则是盐运。
“刘主!”胡捕头认出来,道,“肖志远去安南接触的,就是刘主这边的人。”
“直接接触家主?”
胡捕头摇头,道:“他哪有本事接触家主。他接触的是刘主在外面养的一个私生子,颇得刘主器重。现在协助刘家二爷在处理盐运的生意。”
“刘家的势力不在升龙,所以在升龙的重崖滩只有一小块盐场。现在李主登基,他们搬到升龙来,就想要抢一块盐场,动了歪脑筋。”
杜九言颔首,看向马角问道:“杀肖远志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马角回道,“但是听您说身高和打扮,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给我钱的那个人。”
“那个人戴着一个斗笠,穿着灰色的短褂和短裤,下面是一双草鞋。走路特别快,像在飘似的。”马角道,“我要是再看到这个人,肯定能认出来。”
杜九言点头,颔首道:“你歇着吧,牢里再养你一段时间。”
马角磕头应是。
“杜先生,马角说的那人装扮和您猜测的一样。小人已经派人去城楼上守着了,只要看到这样装扮的人,一律跟着。”
杜九言颔首,道:“对方的计策被坏了事,这两日一定还有动作。”
“灭口吗?”胡捕头道,“杀了刘员外一家?”
杜九言在牢房门口停下来,和胡捕头低语了几句,胡捕头一愣,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好,小人这就去安排。”
他说着,匆匆走了。
杜九言回去等消息。
刘府看着一片喜气洋洋,但刘乾心里却特别的焦虑,他不敢让四个儿子出门,有的事情只得他亲自去督办。
“去盐场查的人回来没有,这都五天了。”刘乾问刘永康道。
刘永康摇头,回道:“要不要派个人去迎迎?”
“再等几日。”刘乾问道,“王爷和杜先生还在镇安吧?”
刘永康点头。
“只要王爷和杜先生还在镇安,就肯定没事。”刘乾道,“我出去办事,你们在家不要出去。”
刘永康送刘乾出去,叹气道:“爹,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刘乾摆了摆手,上了马车。
城外山脚有个泉眼,水清甜甘冽,他父亲在的时候就在那边设了一个酒厂,取名镇安清泉酒,在整个广西都小有名气。
酒厂很大,不到那边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刘乾下车,交代车夫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我就出来。”
车夫将车马停在树荫下,自己靠着树搭着个大帽子打盹儿,刚盖上帽子忽然就觉得有人从他面前过去,他揭开帽子,又发现根本没有人,不由咕哝了一句,躺下接着睡。
刘乾查账,交代了事情,从里面出来,他刚绕过一个弯角,突然脖子一寒,他惊了一跳站着不敢动,盯着脖子上的剑,问道:“你、你什么人?”
“闭上嘴往前走,如果你敢吵闹我立刻就割了你脖子。”那人说话的语调有点生硬,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安南人。
刘乾被推着往前走,根本不敢回头。
“有话好好说,你要做什么,我们停下来打个商量,您看行吗?”
“不要废话。”那人道。
刘乾不敢再说,被刀架着脖子到马车边。车夫惊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