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所有人喊道:“我们只想讨公道。”
“这几个月,我们被关在塔塔寺里做事,被他们殴打,辱骂,活的不如一条狗!”
“我们现在就要讨个说法,为我们自己也为死去的人。”
廖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少年道:“你是谁家的贱民,你脑子坏了还是活够了?就算大师们关你,你也没有资格这么对他们,还不快点松开大师们。”
“我们不针对家主!”另外一个男子道,“但是塔塔寺的和尚们,一定不能饶恕。”
廖程被气笑了,道:“谁给你们做主,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要官府给我们做主!”
廖程指着说话的人,道:“这事就是你们不对,你们还有脸要求做主?”
“简直痴人说梦!”
领头的男子道:“你们要是不做主,我们现在就打死他们!”
“打死谁?”廖程问道。
男子一回头指着玄妙,道:“打死他们!”
“你敢!”
“我们就敢!我们要报仇!”男子道。
这样的对话,路边看热闹的庶民们听的目瞪口呆。因为太过惊世骇俗了,他们几辈人都不敢这么和贵人说话。
纵然前天在衙门里斩首了两位贵人,可是那是依照律法,是由贵人动手的。
可换做他们庶民,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打!”男子振臂一呼,最后的对面挥动着横幅,道,“恶和尚,作恶多端,我们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玄妙听着听着,忽然周身开始发寒,他发现那些庶民根本不怕各自家主派来的人,他们转过头来看自己时,眼睛没有一丝害怕和敬畏,只有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你、你们不要被桂王夫妇蛊惑了,他们在害你们!”
“杀!”
在庙里是打,留着他们半条命,现在是杀。
少年上前,照着玄妙的秃头,砰地一棒子敲下去。
这个秃驴的手里,多少条人命,没有人知道。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玄妙错愕着长大了嘴巴,额头上的血咻地一下,流了下来,他指着少年,发出咯咯的声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杀了?”
“把和尚杀了?”
两边的庶民们鸦雀无声,他们不是害怕,而是震惊。
乒乒乓乓,当着所有人的面,所有和尚一个不留。
“还有你们!”少年一转头,指着廖程,“口口声声,说要护着我们,可是当我们有难的时候,你们却来指责我们。”
“我们种田,打渔,交税养着你们。让你们高高在上,而我们自己却吃不饱穿不暖,凭什么?”
“我们不服,不服!”
“我们不服!”
有人应和。
“都是人,分什么高低贵贱,我们不服!”
“不服!”
无数人响应,声音清晰地送到升龙城内的每一处。
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他们还可以不服,他们还可以拿起武器去反抗。
“反、反了,你们!”廖程也惊呆了,这种局面他没见到过,庶民造反,这怎么可能。
少年振臂高呼,喊道:“打!”
一百多人,冲着廖程这些人就冲了过去。
廖晨几个人本来站在最前面,首当其冲,立刻被人摁在了地上。
被拳打脚踢十几下,跟着来的家丁才反应过来,他们慌手慌脚地上前来,装腔作势地打人,可因为对方人太多,又踌躇不敢。
“打!”
两人战在一起,方才在寺庙蒙面的人,换了妆容再次冲到前面,一拳一脚,立刻将三府派来的家丁,撂倒在地上。
一时间,并不宽的街道上,躺着一排一排的人。
和尚们的血染红了青石板,散着一阵阵的腥气。
“快,快去报告家主,他们造反了。”
“去回禀陛下,他们造反了!”
幸存的人,老鼠一样惊慌失措地跑回去报信。
街道上,留下短暂的安静,有人冲着暴乱的人喊道:“快走,走啊!”
“一会儿家主来了,你们就没有命了。”
要是以前,他们早就逃回去避难了,岂能像今天这样,事态已经如此严重,他们却还留在原地。
“和我们一起干!”少年冲着路边的人喊道,“反了他们,要不然我们就永远当狗。”
有人摇头,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反了也是死啊。”
要是以前,考虑绝不会是有没有武器,他们只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大逆不道。
杜九言在一边听着,很满意。
“王爷,反应还不错啊。”
桂王颔首,道:“比预料中更好!”
“来了,来了!”杜九言摩拳擦掌,盯着刘镇等人来的方向,冲着连奎等人打手势,道,“准备好!”
桂王咳嗽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长袍,道:“衣裳不整很不礼貌啊。”
“王爷,穿新作的官服,比较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