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进去房间那气势,跟全身带着火焰,手拿砍刀要砍人似的。
床上的梁午以为进来的是周英呢,都摆好我见犹怜的病弱样了,转脸一看,咽部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心里也不禁害怕起来,完了,完了,把媳妇给气疯了,这是要拿他出去祭旗啊!
“程玉,咱有话好好说,我现在可还伤着呢,重病号,重病号你明白吗?”梁午抓着被子,一副小媳妇被欺负不敢还嘴的样子。
还给我演!
程玉上去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梁午忙抱住胸,“干什么?我现在重伤患,不能陪你那啥的。”
“你想我还不想呢。”这个臭不要脸的,程玉拉开他的手,嗖嗖几针,就把人给扎挺了。
“我就是跟阿姨说了句,我们在闹别扭,我也没说别的啊,你不至于为了这点就要要了我的命吧。”不能动的梁午,紧张地瞅着程玉手上那明晃晃的针。
“你还需要说别的吗?”程玉晃了下手腕,一针又扎了过去,“你光肢体表演就够了,你多会演啊,我看那些什么国际表演大奖的,都应该颁给你才是,演技帝!”
“我,我真的,没演,就是演,也是本色出演啊,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我这身上的伤,是做不了假的。”梁午小心肝颤的可厉害了,“程玉,程玉,下针可一定要注意了,我是没什么的,我就怕你受不了,你说你要是有个缺胳膊少腿的老公,你这以后可怎么是好啊?”
“你是谁老公啊?”程玉哼了声,“再乱说,我就扎哑你。”
“程玉,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千万手下留情啊。”梁午哀求着,“你说你把我扎出毛病来,以后谁来照顾你和大麦啊。”
“咱两之间什么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那你还误导我妈?你说你这心是怎么长的,这么说的时候,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吗?”
“我心里可愧疚了,可我要是说都是我的错,那阿姨还会喜欢我吗?阿姨那么疼你,那还不把我扫地出门啊。”
“本就该让你扫地出门,瞅瞅你干的那些烂事,就应该下油锅炸了你,你居然还敢在我妈面前瞎咧咧,告我的状。”
“没有那么多烂事,统共就一件,就是身份问题,而且也不算是那么烂,那就是关心心切,情有可原。”梁午小声地狡辩道。
“在我这里,就是一堆的烂事,烂事,你居然还有脸找来,找来之后,居然还敢在我妈面前颠倒黑白,让我妈狠狠骂了我一顿,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怎么着你啊?”
“阿姨骂你了?”梁午的样子可无辜了。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都那样说了,我妈能不骂我吗?在她老人家眼里,我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那人居然还敢笑,“我觉得阿姨说的也不是都错,你还真有点始乱终弃了的感觉,你把我睡了之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你说你这不叫始乱终弃,叫什么?”
程玉气极,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直接一针把他扎的嗷嗷直叫。
“别,别,咱有话好好说。”
“你有话给我好好说了吗?上来就到我妈面前去演,还病入膏肓,现在我直接让你病入膏肓,不需要你再费心演了,还敢让我给你治伤,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要是觉得这样解气,我随你怎么做,怎么折腾都行,就是要一定要给我留条命,我还不想死,不想跟你分开,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就这么没了,我就是化成鬼,都不甘心,都会缠着你的。”接着,这人又补充道,“还有我这张脸,可不能给我毁容了,毁容了,你肯定更不会要我了。”
“随我折腾是吧?”程玉下针的速度就更快了。
“轻点,轻点。”梁午疼的是嗷嗷直叫。
“你不是很有种吗?”
程玉狠狠地说,这点疼才哪儿跟哪儿,她生大麦的时候,生了几天几夜,比他这儿可疼多了,她不过是给他治伤的时候,手重了点罢了,他就叫成这样受不了,想博取她的同情,她那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更不用说博取谁的同情了。
“我主要是怕你把阿姨召来,再骂你。”梁午说。
“就是我妈来了我也不怕,我妈不过是被你忽悠了,被你那高超的演技给蒙蔽了,她要是知道了实情,你看她还会理你?非活剥了你不可。”
“我现在就想活剥了你。”周英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程玉浑身僵硬,凶狠地瞪了梁午一眼,你是不是早看到我妈来了。
梁午可不会承认,眼神回他,我都被你折腾的七魂去了六魄了,我那会注意到其他。
“你这是干什么啊?”周英走过来,“刚才我是怎么给你说的,小梁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折腾他?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下得去手,离老远我都听到,叫的那叫一个凄惨。”
程玉忙给梁午整了整衣服,又把扎着的几根针给拔了下来,“我那儿折腾他了,我这是给他治伤呢,这套针,就是有些疼,我也是没办法,虽然疼,但好的快啊,不信,你看他这伤口是不是不流血了?”
她没说谎,这套针的确见效快,但就是那个疼痛程度跟用刑有的一比。
床上那个戏精还不忘找存在感,“阿姨,你不要说程玉了,其实也没那么疼的,都在能忍的范围之内。”
“再能忍,他也疼啊,看疼的头上都踏湿了,我去打盆水来,让程玉给你擦擦汗。”周英走出去之前,看着程玉不由叹了口气。
程玉这个时候,简直没脾气了,欺负她家小梁这个罪名,算是在她妈那里坐实了,很难再洗清了。
她算是认清了,跟这人比,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这人的道行太深了,斗不过,彻底认输。
程玉接下来懒得说话,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又喂了枚丹药给他,赶紧好了,让他赶紧滚蛋,跟他多待一会儿,就能少活十年。
“别生我的气了,好吗?”程玉起身的时候,梁午拽住了她的手,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并放到嘴边亲了下。
程玉已经气的都没脾气了,不由叹了声气,“等你养好了伤就走吧。”
“我走没问题啊,可是我们的事呢。”事情还没解决,媳妇还没哄回来,他那里有心思走啊。
“不是说好了,考虑的吗?”程玉把他的手掰开,刚掰开一只。另一只又抓了上来。
“你要考虑多久?”那人认真地问。
“我哪能知道。”程玉说。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梁午拿湿冷的手摩挲她的掌心,“三五天行吗?”
三五天能考虑了个屁啊,程玉想了下说,“三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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