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营里出来:“耿破海?老团率,请跟我进来。”
耿破海忐忑不安的跟着那校尉进了大营,犹豫了好一会儿后问道:“请问,你就是沈将军的朋友吗?沈将军只说将信送给他石兄弟,我也不知道是谁。”
“我可不是。”
校尉笑着回答:“我只是个校尉,倒是也想成为沈将军的朋友,原来在南疆作战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几次,只是真的不算熟悉,或许沈将军也没记住我的名字,可沈将军是我钦佩的人。”
耿破海问:“那......沈将军让我来找的朋友是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校尉领着他继续往前走,穿过宽敞的校场,看着校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耿破海仿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时候,一幕一幕,如在眼前。
到了后院穿过花园,是一片单独的建筑,院落规模也不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耿破海随校尉走到独院门口,还没站稳,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发火。
“我操特么的这群王八蛋,居然敢欺负到了退役老团率们身上,没有老子这些当兵的,他们哪里来的安稳日子,人呢,怎么还没来?虽然不是老子的兵,但受了委屈,天下的战兵谁受了委屈,老子都得管!”
然后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劝:“将军先息怒,这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大宁国法昭彰,也许是假的呢,那书信也未必是沈将军亲笔。”
“放你大爷的屁,那笔破字,不是他是谁?!来来来,笔给你,你他娘的写出来我看看。”
“呃......”
耿破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那校尉。
校尉看向他安慰道:“没事,将军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待人真诚,你只管如实说,自有将军给你做主。”
“将军好像骂人挺狠的啊......”
“将军名门出身,按理说也不该这样。”
校尉压低声音说道:“可咱们将军不一样,他就喜欢这口。”
说完之后敲了敲门:“禀将军,耿破海带来了。”
“让他进来。”
耿破海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进门刚要肃立行礼,还没站稳呢,一只大手从对面伸过来一把抓住他胳膊,他身子忽悠了一下就被拉了过去,一个络腮胡的大汉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他几眼:“你有没没有事?冷子让你来投奔我,一定是担心你被报复,可有人难为你?若是有难为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去剁了他。”
“将......将军,我没事,一路平安。”
“唔。”
络腮胡松开手:“那还好。”
校尉笑着说道:“这是咱们庚字营战兵将军石破当,刚刚调到西蜀道。”
“战兵将军!”
耿破海的脸都白了。
“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石破当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来,刚练完功,身上还一身汗,他却不在乎这些,伸手从亲兵那接过来一条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冷子是我兄弟,你是他交给我的人,我会把你照顾好的。”
“石将军......卑职,卑职......”
耿破海虽然名字里也有个破字,样子也精悍,可在石破当面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孩子,石破当是南疆狼猿大将军石元雄的独子,三十几岁已经是一卫战兵将军,将来做到大将军似乎也已经是注定的,况且军中都有听闻,石破当性格暴戾杀人如麻。
他如何能不忐忑。
“你说仔细些。”
石破当揉了揉眉角:“傻冷子那一笔破字,老子除了认出来那是他的字,写了些啥也是靠蒙出来的,估计着现在拿给他自己看,他特么也认不出来......来人,给老团率搬一把椅子过来,泡壶茶,好茶!”
耿破海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刚刚已经发过一次火的石破当气的又摔了茶碗。
“你先回去休息。”
石破当吩咐了一声:“把他家里人也一并都接进大营里住,这件事我管了。”
说完之后看向身边站着的那个幕僚,名为彭茂。
“这件事,必须管。”
彭茂连忙垂首道:“将军说管就一定要管,可怎么管还得从长计议,将军初到西蜀道,和道府道丞大人也不熟悉,这事若是贸然问过去,就和骂人一样,就算是打了道府和道丞两位大人的脸,不太好。”
“你当我是个粗鲁的人吗!”
石破当哼了一声:“你见过我莽撞粗鲁吗?!”
彭茂:“没有没有,将军从没有莽撞粗鲁过。”
“就他奶奶的是。”
石破当站起来:“老子胆大心细温文尔雅,当然不会直接骂过去。”
彭茂松了口气:“那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点兵!”
石破当大步往外走:“骂人多他娘的没意思,带兵打过去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