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颠簸了几十里山路回到关城,幸好路上的时候医官已经处理了伤口,用的药是沈冷给孟长安的药,沈先生亲自配制,伤药远比大宁军方标准配备的外伤药好许多,毕竟沈家的医术堪称神妙,沈先生又是沈家里比较牛的一个。
孟长安的亲兵帮着他把铁甲卸了,他在火炉边坐下来一边烤手一边看向躺在床上的方白镜:“伤好之后你就回长安吧。”
“唔。”
方白镜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久之后,他睁开眼睛问:“所有兄弟的尸体都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
“帮我厚葬。”
“我知道。”
孟长安看着炉火:“那些黑武人是朝着我来的,你们遇上了……”
“你不用自责。”
方白镜道:“廷尉府的人和边军没什么区别,每年在边疆和黑武人交手战死的边军士兵还少了?我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不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和难过,每一个穿上廷尉府黑色锦衣的人都知道,安逸一辈子不是我们的追求也不是我们的生活,让每一个普通百姓安逸一辈子才是我们的追求,所以我们的生活离不开杀戮和被杀。”
孟长安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还不能回去。”
方白镜睁大了眼睛看着屋顶:“我回去之后怎么面对都廷尉大人?又怎么面对死去那些兄弟的家人?”
“你还想做什么?”
孟长安转头看向方白镜。
“那些黑武人是要来伏击你的,杀你是他们的目标,半路上遇到了是他们运气不好也是我们运气不好,他们都死了却不是真正的报了仇,我得过去……只有我过去了,做了黑武人想做的事,才对得起身上的廷尉府这件锦衣。”
“那就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我陪你过去。”
孟长安起身:“你先躺着,我回去看看她们俩。”
方白镜嗯了一声:“让嫂夫人给我包些饺子吃?”
孟长安:“行……一两银子一个。”
“没问题,我吃肉的。”
“那得加钱。”
孟长安说完这句话后楞了一下,想着这应该是那个傻冷子说的才对,傻冷子真不要脸。
嗯,真不要脸。
他出门步行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那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某个地方,看着也就罢了,还会时不时擦擦口水,他进门才注意到,之前给买回来的糖葫芦就在墙边放着呢,两个人一直盯着,看起来是馋的够呛。
这地方疲敝,能买到的好吃的不多,有钱都买不到,好不容买了糖葫芦也不知道她俩为什么舍不得吃。
“怎么没吃?”
孟长安忍不住问了一句。
“将军才买回来放下,军中医官正好过来给我们诊脉,看到之后吓了一跳,说是山里红可不能乱吃,吃了可能会早产。”
孟长安吓的一哆嗦,心说这幸好是医官当时来了,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想想确实后怕,若因为这无心之失而导致两个孩子都早产,那得多难过多后悔,最主要的是,她们俩会受到多大的创伤。
“以后我想买什么给你们得先去问过医官。”
孟长安扛着糖葫芦出去,已经放了好几天也不好意思送人,只好寻了个地方扔掉。
“好可惜。”
净胡看着两手空空回来的孟长安:“其实我们可以舔一下的。”
“嗯嗯。”
月珠明台一脸后悔:“真是的,山楂可以不吃,可是糖总不会不能吃吧……”
孟长安连忙转身:“我去问问医官能不能吃糖。”
说完就跑了。
“那个家伙跑起来也挺帅。”
净胡托着下巴看着孟长安的背影:“就是傻乎乎的。”
月珠明台嘿嘿笑:“嗯,傻乎乎的。”
净胡看向月珠明台:“殿下,你说要是生了小孩子,会像我们多一些,还是像将军多一些?”
月珠明台想了想:“应该是像他多一些,不过我听人说,若是女孩多半会像父亲,若是男孩,反而会更像母亲。”
净胡嗯了一声:“幸好我们都不丑,将军也不丑,不对……我问是聪明还是笨。”
月珠明台:“你刚才不是说将军傻乎乎的吗?”
净胡:“对啊,所以还是像他多一些吧。”
月珠明台抿着嘴儿笑:“是啊,我们更傻乎乎的,哈哈哈哈。”
两个女孩子笑的前仰后合,嫁给孟长安之后才发现原来快乐是这么这么的简单。
都说男人越宠女人,女人就会变得越傻。
她们两个都觉得自己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