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丁长林很清楚。
丁长林无法宁静,如同一张被放在热锅里的煎饼,不断地翻着身,越翻越睡不着,越翻心里越翻烦燥,他索性坐了起来,还是拨通了吕铁梅的电话,这样的时候,他发现他唯一能说话的人只有这个女人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吕铁梅才接,一听是丁长林的声音,赶紧坐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了事?”
半夜的电话,会吓死人的。谁也害怕这样的电话,丁长林尽管知道这一点,可他要是不给吕铁梅打电话,这心里的各种难受,疑惑都无法解释。
“姐,冯麻子死了。”丁长林说了一句。
“什么?”吕铁梅惊了一下,睡意醒了一半。
“什么时候的事情?”吕铁梅又问了一句。
“刚刚听到长乐镇派出所所长吕乐民的电话,他说是冯麻子偷偷下山抢干警的枪,干警情急之中开了枪。姐,你觉得这正常吗?”丁长林如此问道。
吕铁梅的睡意这次全部醒了,她整个人坐直了,吃惊地问道:“你怀疑什么?”
“我有些怀疑吕乐民,但是我见过他,又觉得他不应该是那种玩阴招,两面三刀的人。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冯麻子下山是有人给了信号,而这干警怎么会一个人执勤呢?
姐,外面的月亮很好,我刚刚站在院子看了好半天的月亮,这样的月夜于乡村来说,老远就能看到人影,不至于等人走近来抢枪。”丁长林把他的想法和盘告诉了吕铁梅。
吕铁梅坐不住了,从床上下了床,赤着脚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丁长林听到了长裙拖地发出来的沙沙声,他关切地又对吕铁梅说道:“姐,你小心着凉,不要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地板上走?你回城里来了?在我家院子里?”吕铁梅惊讶地问道。
“傻瓜,我听到沙沙的声音了。姐,你也别急,我们毕竟知道这事与李五一脱不了干系,就算冯麻子死了,李五一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是不是?”丁长林赶紧安慰吕铁梅说着。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要搞个事,他们就在里面捣鬼,我最烦这种人。当初国富市长把机场引起来的时候,明明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只要引进成功,我们靖安市就一定能成为第二个孟菲斯,经济一定能腾飞不说,极有可能与省城的地铁也有望打通,结果呢?这么好的项目,硬是胎死腹中不说,他还被人弄死了。
长林,我现在担心你,真的好担心你,项目做不成拉倒,我担心你会成为他们的眼中盯,肉中刺,如果他们对你下手,我,我不敢想象,长林,我害怕了,我不该逼你上这个项目,不该这么急切要你出政绩,你回来吧,就守在文物局里,啥也不干了,我只要你平安,只要你活着。”吕铁梅突然如此说着,她的声音明显满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