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很是紧张,比在齐高明办公室里还紧张,可是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和吕铁梅的目光直视,把头硬生生地垂了下去。
吕铁梅见丁长林把头垂了下去,居然如个长者一般,拍了拍丁长林的手背笑了起来,这一笑,丁长林才敢抬起头,问吕铁梅:“是不是我没做错?”
“没错,当然没错,而且做得很巧妙,证明一切都是刘若英吹的枕头风,她那枕头风,晕过之后,会很快让男人冷静和理智下来,从高明书记的一点一滴来看,他已经在反悔了,我们要趁着他心理防线有松动的时候,赶紧把《权经》的消息炒出来,而且那个古墓也得引他们去行动。
你回长乐村去准备,招标这头,我和小肖商量一下,选一家过硬的公司,你就少操点这方面的心,既然要开始斗争,就一定要把他们一锅给端了,而且下手要狠,不能拖泥带水。
另外,你问下那个女警,调查得怎么样,有一消息,赶紧告诉我。”吕铁梅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丁长林如此说着,让丁长林瞬间斗志又重新点燃了,只要有吕铁梅支持,齐高明内心的质疑,放倒李五一是迟早的事情。
李五一有问题,崔金山和王顺发也逃不掉的。看来,文物局有一场地震了,看到这一点,丁长林有些担心地看着吕铁梅问道:“姐,真要一锅端了,文物局是不是又成为热门的话题?”
“文物局乱了根,你不连根拔起,迟早会栽在他们手里,他们没底线,你要顾及底线,玩阴招,我们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只要有一招致命的证据,就必须狠,没办法,心软成不了大事的。
长林啊,还有,你的同情心不要太泛滥了,那一对姐妹花的事情,你少大包大揽,否则会引火上身,很容易被人误解是你干了不该干的事,特别是李五一如果倒打一耙,你吃不了得兜着走。”吕铁梅真是苦口婆心啊,啥事都得替这个男人操心着,那一对姐妹花,吕铁梅没见过,能让李五一下药的人,一定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的,所以吕铁梅内心是不愿意丁长林接近那一对姐妹花,但是她不能明着阻止,只能这么说了。
“好的,姐,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长乐村去准备好吗?高明书记要我写的字,我得好好写一副给他,还得装裱好,早点给他,早点给他提个醒,要是他还没送给秦省长就好了,是不是?真的送给了秦省长,这场戏怎么收?”丁长林想的是这个事,他和吕铁梅想的就是不一样。
吕铁梅见丁长林急着要走,而且他确实得去写好这副字,有些失落,还是起身送他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每次,这个男人来她这里,她都是舍不得他离开,就算不说什么,有这个男人陪在身边,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安宁和幸福呢?
女人啊,终归是女人。再怎么强,还是渴望依赖着热爱着的男人。吕铁梅虽然极力在压制自己的依恋,可是还有这样的思绪绕在脑海之中。
而丁长林却是离开政府大楼后,把车开到了医院里,他没听吕铁梅的,再说了,如果没什么事,他也得带米思娣回长乐村去,电商这头,米思娣也得去行动,让他不接触米思娣和米思蓝,目前丁长林做不到了。
一到医院,找到米思蓝的病房时,梁红霞、米思娣都坐在米思蓝的床边,米思蓝显然哭过,眼睛还是红的,一见丁长林来了,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还是你们男人全是这么下作?你早知道李五一对我下过药是不是?你让我姐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是不是?”米思蓝把气撒到了丁长林身上。
梁红霞劝了几个小时,这丫头不言不语的,一见丁长林来了,她居然这么大的反应,这让梁红霞和米思娣都意外极了。
“思蓝,不是所有男人都坏,是你恰巧遇到了坏男人而已。你如果想不开,或者认为以死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会让梁馆长和你都走,你最好找条江或者找条河,把自己冲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你家里的人顶多难过了一年,慢慢地会淡化掉你的死,因为你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夹在中间的孩子,总是容易被父母忽略。
思蓝,你要想为证明自己不怂,不是个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姑娘,振作起来,好好把玩弄你的人放倒,你有我,有梁馆长,有你姐站在你身后支持你,除了我,梁馆长还有玩弄过你的人知道你的情况,其他没人知道,你在博物馆低调一点,一定会有出头之日。
思蓝,我的话说完了,你要么继续留在医院里,要么跟着我的车先回家休息两天,博物馆那头让梁馆长帮你安排,说你跟着吴馆长和我一起在寻找《权经》,这话让梁馆长去放,伤害你的人会来求你的。
思蓝,我到外面去等你,给你十分钟考虑,我没太多的时间来安抚你,你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丁长林说完这些话,看也不看米思蓝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米思蓝好尴尬,满脸涨得通红,可是她不敢再发作。是的,她不是十几岁的孩子,她二十一岁了,她是大姑娘了。而且丁长林说得对,一死只是便宜了李五一,而且她实在想不通,李五一为什么不明着要求呢?她明明是喜欢他的,他这样下药算什么呢?
这个问题,米思蓝必须找李五一问清楚。她不想回家,那个乡下的家,她一点也不想念。丁长林说得对,夹在中间的孩子,总是被父母忽略的那一个,她的成长从来是自生自灭的,出了这样的事,父母给不了她安抚的同时,只好让她更烦,更难过。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米思蓝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吓得梁红霞和米思娣紧紧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