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丁长林再一次去了紫薇阁,走进紫薇阁时,丁长林站在大院内,看着熟悉的一间又一间布局别致的雅间时,他内心涌起了很多,很多他说不清楚的情绪。
第一次由孟向阳带着丁长林跨进这里,到此时重新站在这里,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想起了一首名诗:“黎明时我向窗外瞭望,见棵年轻的苹果树沐着曙光,又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苹果树已经果实累累,过去了许多岁月,可能睡梦里出现过什么,我再也记不起。”
此时,丁长林想起这首诗时,更是百感交集。这是他在大学时,中文系的教授在课堂上讲过的一首诗,人生浓缩过来也不过就是两个瞬间,大学时,丁长林无法理解这首诗的精华,而此时此刻,丁长林是真的感觉到了,人生说长如此之长,说短就两个眼神而已。
丁长林没有马上找洪玉,在这座别致的院子里,他一个人独自从屋前漫步到了屋后,他在想顺一顺自己的情绪,给自己一个空间,想一想如何和洪玉聊更多的事情,**邓元梅1,免费官场小说尽情看,当然他更想挖的是郭江艳的情况。
孟向阳给丁长林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欧阳兰找过他,绕来绕去,问的是丁长林在干什么,欧阳兰被他调戏过,调戏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欧阳兰的取向问题,就算是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取向,也依然会在无聊的时候,逗逗欧阳兰的。
漂亮是每个男人的第一视角,反而取不取向的问题都是男人们所不太**或者忽略不计的。当美得如此有视力冲击的欧阳兰专程打听丁长林时,他不得不深思,也不得不去猜测她身边的主人郭江艳。
丁长林也清楚想查方胜海和马明多并不太难,马明多和李五一之间就有这样那样的不清不楚,从李五一身上突破也能找到马明多的一些问题,关键是能不能从他们身上突破到省里这一层,这是丁长林最最需要深挖和深思的。
丁长林站在一颗梧桐树下抽烟,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树上的叶子,就这样的一颗树,是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的,一如大首人的诗,人生说来说去就两个眼神,可是把人生拉开时,就会复杂得让丁长林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此时的洪玉站在窗前看着丁长林,从这个男人走进她的小院时,她就看到了他,但是她没有惊动他,直到丁长林绕到了屋后,独自站在树下时,洪玉也绕到了另一个窗前,注视着丁长林的一举一动,她虽然不明白丁长林为什么不进来找她,为什么会站在树下抽烟,但是她能感受到丁长林一定有着复杂的内心。
是啊,黎明前是最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就算是这样,在黑夜之中的所有人不一样在盼望着黎明的到来吗?也许丁长林此时就是这种心情吧,也许他此时有着巨大的压力吧,一如洪玉,经营了这么这么多年,把希望压在丁长林身上是一样的,她激动地给卫运全打电话的时候,她兴奋地认定她终于可以为妹妹报仇雪恨的时候,不也如此时的丁长林一样吗?
在这座院子之中,无数个夜晚,洪玉从梦中醒来,妹妹洪秀会在梦中看着她说:“姐,我不想死,可我受不了他们的折磨,我也忍受不了被他们弄脏的身体。姐,我想运全了,我好想运全。”
每次洪玉的眼泪哗啦而下,每次洪玉的仇恨也是席卷全身。要压住自己的情绪有多艰难,洪玉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邓元梅1,免费官场小说尽情看,她无数次后悔不该要洪秀来省里做什么项目,如果让她一直留在康洛市,洪秀就不会被朱集训瞧上了,也不会成为朱集训的玩物。
丁长林还在抽烟,洪玉也还在看着他,她想等丁长林自己来到她的办公室,她不会去惊动这样的丁长林,既然她选择了丁长林,她就会相信他一定能替天行道。
丁长林终于把一根烟抽完了,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大踏步转身朝着洪玉的办公室走了过来。
洪玉赶紧回到了办公桌前,装成在处理事务,装成对丁长林的到来一无所知。
敲门声响了起来,洪玉从办公桌前绕了出来,她亲自去开门。
“长林,我就想着这个点你也该到了,果然是你。”洪玉拉开门时一脸笑地看着丁长林说道。
“我早来了,在你院子里绕了一圈,玉姐,这院子是真美,闹中有静,有一种大隐于市的感觉。能在这里经营的人都是这个。”丁长林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这是他在大脑里过了好几遍的开场白,这样的开场白也能让洪玉明白,她有着极强大的郭江艳在站台
“坐吧,少打哑迷,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哑迷。”洪玉指了指沙发,示意丁长林坐,而她给丁长林准备了十二年的普洱茶,她喜欢喝这种茶,而且她泡茶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她精心给丁长林泡着茶,仿佛她和他就为了喝茶一样。
丁长林看着洪玉熟练的动作,接着就有清香飘了过来,他还是很感动的,看着洪玉说道:“玉姐,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品茶高手,喝这么好的茶也是一种浪费,给我一杯白开水,我就觉得很好的。”
“茶与人性也是相通的,当你静心品时,品的不是茶,而是一种品质,一种现代人的精神。长林啊,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是一个真正的现代人吗?真正的现代人,是具有独立意志、自我觉醒意识和自我主宰能力的人,而且真正的现代人要有契约精神,这种精神是建立在自我的,个体的基础上的。无论是经济生活还是政治生活,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来说,能让我清晰地知道‘我’是谁吗?”洪玉突然看着丁长林如此问着。
洪玉的话突然如此哲学化时,丁长林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