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累的他,却睡不着,大脑里要想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少知道该从哪一件想起,而且一想,整个大脑更加活跃,反而越发睡不着。
丁长林当然不敢起床,拼命压着自己,甚至逼自己数绵羊,很多事情他只能回到靖安市再一件件去想,去分析,看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路数,特别是官章全,他很话都是有所指的,丁长林不可能不明白,特别是他写的那句话,“权予能者,其身不倦。权予忠者,其业不悔。”
这句话于丁长林而言,他觉得官章全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写出来的,而且他不愿意送给丁长林,一定也是有讲究的。
就在丁长林数着绵羊时,他听到了有走路的声音,显然不是官章全走路,也不是余阿姨,这种走路的声音又轻又柔,单单听这种走路的声音,又让丁长林大脑里飘出了竹林里章亮雪白衣飘飘的影子。
丁长林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岳老办公室里的女人有着章亮雪一样的金黄头发,而此时官章全家里走路的声音又让他幻觉出了章亮雪在竹林里的影子,他是真的让章亮雪这个女魔头摘走了心呢,还是他此时经历的这些确确实实有问题呢?
这种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大有朝着丁长林住的房间而来,丁长林吓得心乱跳,不会,不可能,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丁长林拼命安慰着自己,可脚步声真的越来越近,这一次,丁长林发现自己不是幻觉,真有人扭开了房间的门,那脚声真的一步一步进了房间。
丁长林更加不敢动弹一下,只能努力地装睡着了,那脚步声显然朝着床边移了过来,吓得丁长林心要跳出嗓子口了,这是义母吗?她要干嘛?
丁长林不敢睁眼睛,脚步声停在床边,他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他努力地压住自己,一定要装睡着了,一定要装好。
丁长林生怕自己不小心喘了粗气,两手紧握着,手心里全是汗,可见他的紧张有严重。
来的人只是停在床边,仿佛是在欣赏丁长林的睡姿,也不知道欣赏了多久,于丁长林而言,就是一个世纪般漫长,脚步声总算是一步步出了房间,丁长林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他还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偷偷地睁开了眼睛。
一头披肩卷发下是一身白色的睡裙,丁长林看不清那卷发的颜色,这背影虽然没有章亮雪的背影那么美妙动人,可宽大的睡袍之中,隐约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瘦成了一根竹,走路虽然有点仙,可也歪歪邪邪的,仿佛是大病初愈一般。
这个背影除了那头卷发外,显然与岳老办公室里的女人不是同一个女人,那个披着一头金黄色的女人,浑身都是活力,走路时还特别夸张地扭着水蜜桃,一点这个女人的仙气劲也没有。
女人飘出了房间,可她随手关上了门,也切断了丁长林正在偷看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