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骏看着乔金梁离开,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需要乔金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怕的就是需要,最牢因的也是需要和利益,至少这种需要在乔金梁这头,他已经明白了,他想的就是被孙骏需要!
乔金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丁长林这人一向以激进而闻名的,真要让他抓到了他们的证据,他也好,柴承周也好,就真的全玩完了,他急着要去老领导的大宅子,大家好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如何应对丁长林。
丁长林这头已经走进了太平间,化了妆的翁思语如同睡着了一般,她脸上的痛苦表情没有了,她又恢复了那个岁月静好的状态,可丁长林的心如同被人揪起来一般,那种痛苦和沉重还有浓浓的内疚感是他失去第一个老婆齐莉莉所没有的,无论他对翁思语有没有爱情,可翁思语的隐忍和付出以及为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章亮雨的孩子视为己出,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难找,这样的女人也是后院稳定的最佳人选,丁长林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用翁思语的牺牲成为自己政治上的筹码,这个代价太大,太大。
后院稳定也有祁珊冰的功劳,现在翁思语突然以这种方式成为牺牲品时,祁珊冰这一关怎么过?她在怀陆省为了帮自己在村里设的快递点基本是赔钱的,翁思语不在了,祁珊冰还能赔着钱替丁长林赚吆喝吗?他如何对才改变对他不接受态度的老岳母大人开口说翁思语已经离世了?又如何对祁珊冰开这样的口?
丁长林看着如同熟睡的翁思语,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无论是跟进来的张东扬和宇文鹏,还有一直守着翁思语的钟孝天全都紧张地看着这样的丁长林,他虽然没有再发狂,可他这个样子更加让他们担心!
丁长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近到翁思语身边的,他挥了挥手,看着一直担心他的几个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思语呆一会儿,她做了我丁长林的老婆,一天福没享,还为我赔了命,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无以报答她。”
丁长林说出来的话让钟孝天眼睛一热,他太理解丁长林此时的心情了,巨大的内疚,是他,也是丁长林难以接受跟着自己受过苦,受过各种担心的夫人离去的复杂心情。
钟孝天默默地示意张东扬和宇文鹏离开了太平间,在过道里,他们遇到了孙骏书记,孙骏书记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们问道:“长林呢?长林呢?”
“在里面和夫人呆在一起,让我们出来了。书记,让他和夫人单独呆一会儿吧,走,都去我的病房商量一下如何通知翁总的母亲和祁总。
我想,长林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对这些人开口,我们得商量一下,如何让她们能够理解长林兄弟,书记,您觉得呢?”钟孝天处理自己的事情一塌糊涂,替丁长林着想倒是周致思致,果然旁观者清,钟孝天提出来的这些,确确实实是个大问题,如何开口呢?那个黑影人,孙骏其实知道就是章亮雪回来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宁***更不会出现替柴承周作证的,可祁珊冰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啊,这件事处理不好,对丁长林的影响比柴承周要置他于死地更棘手!
钟孝天带着孙骏还有两个秘书去了自己的病房,丁长林此时握住了翁思语的手,很少流泪的他,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滴滴砸在了翁思语冰凉冰凉的小手上,他看着她说道:“思语,我对不起你,思语,这辈子我没办法给你爱情,可你是我的亲人,有你,我的心才是安宁和安稳的。
思语,你不肯留下一句遗言就是对我最最大的惩罚,你要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你也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伤你太深,太深!
思语,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你的奴隶,回报这辈子欠你的所有,全部。如果有来生,你不要再爱上我这样的男人,是我的错,从一开始留在你的小屋里那夜就已经走错,是我害了你,没有我招惹你,你会爱上更好的男人,更值得你爱的男人,而不是我。
思语,你走后,孩子们怎么办?你走后,我怎么办?你太傻了,你为什么要放弃生命?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为什么?
思语,爱情不是全部,亲人却是全部!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们女人全是傻子,宁愿要一个谁也没见过的爱情,不愿意成为男人的亲人,思语,亲人才是男人这辈子不离不弃的人啊,你明白不明白啊。
思语,你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也对,谁让我明知道你要爱情,我偏偏就不给你爱情呢?谁让我明知道你希望我守着你,爱着你,可偏偏以工作之名,不是把你留在靖安市,就是希望你住在大陕北,更希望你去燕京,就是不肯把你带在我身边呢?你不原谅我,你要以这种的方式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思语,可是你惩罚我就算了,你让我如何对你妈交待,你又让我如何对祁姨交待,对两个孩子交待?祁珊和你妈会恨死我的,会恨我一辈子的。
思语,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做啊,思语,你告诉我,你说话啊。”丁长林说着说着,扒在翁思语身上痛哭起来,他哭得如个孩子,他很少这么哭过,他很清楚接下来的岁月,他不可能再这么哭,也不会再这么哭!
翁思语不肯留一句遗言,可见她对丁长林的绝望,因为这种绝望,才让她不愿意继续活下去,说来说去,她根本接受不了章家姐妹的存在,她们是离开了,可翁思语内心每天都在害怕她们回来,当她们真的回来后,她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部崩掉了,活着,于她才是最最痛苦的,她要压抑自己,她要成全丁长林,她要在两个孩子们面前当个好妈妈,她还在翁怡珊面前做个好女儿,她甚至还要做个好媳妇!
翁思语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