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轻轻的捧起她那张迷人俏脸,在那轻巧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香气沁入肺腑之中,如饮美酒:
“我在想,我们怎么办?”
和香子一听,不禁悲从中来。
脸色凄楚,渐渐的泪水汪汪:
“盼相见,相见了,又要离别,真是痛煞人也!”
“和香子……”张凡后悔自己又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不知道怎样劝她,想劝又感到心虚。
两人之所以分离,当然是张凡造成的。
和香子倒是愿意跟他去天涯海角,古往未来,但是和香子办不到。
而张凡能够留在这里,可他却在大华国有不尽的牵挂。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狠下心抛开涵花等一众亲人挚爱!
“我一想到你要离开,连心都碎了,”和香子颤声说道,“难道我们真的无法厮守一生?”
“目前看,无法。”张凡无比惭愧。
“既不能,当初又何必相识!如今身己属于相公,心已经随相公而去,相公一旦离开琉球仙山,妾身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再美丽再好看,也只是一只兴道尔。”
“你不在的四年里,白天,太阳是灰的,夜晚,寒榻可结冰,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若不是我心中还有一线希望,坚信相公能来,若不是还要把相公的孩子养大成人,我早就飞身投海,葬身鱼腹了……”
说到这里,忽然泪如雨下,四肢紧紧的勾住张凡,有如章鱼一般,生怕他突然消失。
张凡从来没有如此伤感。
被和香子一段悲情,说得心内滴血,眼中含泪。
真不知世间情为何物?
竟能无声诛心!
无影屠形!
禁不住情绪低落,对怀中的宝贝,更觉珍惜,心疼之间,自颈至额,寸寸亲遍。
“香子,你不要过分悲伤,我若是不牵挂你,这次也不会费尽千辛万苦回到你身边。”
张凡明明知道自己的规劝苍白无力,但也不得不说。
和香子摇着摇头,摇落了几滴闪亮的泪珠:
“相公,贱妾怎能不知道相公信诚君子不肯抛弃贱妾糟糠之身?正为如此,贱妾才发誓与相公日日相守、生死与共。但相公来自未来,虽海内存知己,但天涯岂为邻?一切便都是空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岂为邻!
张凡不由得内心连连慨叹!
莫说多少花前月下,莫论多少海誓山盟,便是这一句,直可以令人肝肠寸断、千古遗恨了!
“相公——”
和香子泪流的太多,此时已经是欲哭无泪。
“和香子,我想总有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俗话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张凡本想说这句粗话,活跃一下气氛,哄她笑笑,岂料和香子一点都不感到受用,依然是愁容满面!
“香子,高兴起来,唱首歌吧?我记得,你唱歌非常好听!”
“相公爱听,贱妾唱就是了,”和得子瞟了他一眼,一手紧搂他脖子,将柔柔的半个身子靠过来,抬头望着窗外,轻声唱起来:
“要分离,除非天做了地;
要分离,除非东做了西;
要分离,除非官做了吏。
你要分时分不得我,我要离时离不得你;
就死在黄泉也,做不得分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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