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有情,她是知道的。但是郑龄对林新晴如何,她却不敢肯定。也许,只是曾经有过情愫,但娶了司徒珊之后,爱上司徒珊,那些似有若无的情愫便消失了。
见华恬沉思,并没有回答。林若然伸手将眼中的泪水擦去,看向华恬,“若是我和简流朱身处你这样的位置,不知道多高兴。可叹你还嫌不足。”
华恬回过神来,回一句,“每个人总是不愿意满足的,得到了希望更好,更好了希望再好一点。”
“……倒也是……”林若然喃喃地说道,很快收起脸上的茫然若失,盯着华恬,没好气道,“原该是你安慰我,如今倒要我安慰你了。这天底下什么好事都叫你得了。”
“我哪里得了什么好事……”华恬叫道,但是却有些心虚。的确是,林若然竟来安慰她……
两人再度沉默起来,华恬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绞尽脑汁找了话题,跟林若然说话。
孰料林若然毫不感兴趣,道,“我不喜欢说这些,你若要说话,便跟我说一说作诗罢。你作的诗,也算是冠盖京华了。”
华恬一阵阵心虚,她更加不想说这个话题,当下硬着头皮道,“作诗讲究福至心灵,说多了也是无用。”
有一个话题阵亡,两人于是随口谈了些旁的打发时间。
等说道出门游历之事,两个人终于有了共同兴趣。不过鉴于华恬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这次便由着林若然说,华恬听,偶尔讨论几句。
等钟离彻拿着干粮回来,两人已经谈得兴起了。
钟离彻见状,便不打扰两人,将干粮拿出来,坐在华恬身旁,分配起来。
吃了干粮,林若然想走,可是她孤身一人,华恬哪里好意思让她走?
将人拉住,三人在梅林中走了一遍,赏足了花,这才打算离开。
到了城里,林若然的两个护卫已经找来了,见着林若然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华恬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将林若然安全带回来,交给她身边的人了。
钟离彻一直想着和华恬两人游玩的,原本见林若然来了,还担心得三人行一段日子。等在城里看到林若然的护卫,心中高兴坏了。交代了那些护卫好好保护林若然,他便拉着华恬继续往西而行。
大周朝的景致,西部壮丽大气,东南部秀丽婉约,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如今两人是打算看西北部的美景,所以专门往西行。
这日日暮,两人缩在了一家繁华的大酒楼。
楼里住了许多走南闯北的行商,带了许多货物,整间酒楼热闹非凡。
两人连日以来赶路,有些累了,便早早休息。
第二日醒来,两人想打听邻近的景点,便一起来到大堂吃早膳。
大堂里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行商,听口音,各地的都有。
两人点了吃的,坐在一起吃,侧耳听着周围的人说话,很快与人攀谈起来。
“奇景算什么,奇事才够味儿。”一个络腮胡子的商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
华恬听到这里,便有些兴趣缺缺地移开目光,认真喝粥。
这些行商说的,无非就是些走南闯北遇见的事,她早就听华府的商队说得多了。
“什么奇事?”钟离彻虽然心中不爱听,但还是随口问道。
“那边那一拨人,见着未曾?听人说是专门贩卖胡姬回帝都或者南方的,听说呀,那些小娘子们,个个美得跟天仙似的。”络腮胡子看向大堂右侧,不无羡慕地低声道。
华恬有些吃惊,和钟离彻对视了一眼,倒是认真听起来。
贩卖美人儿这种事,华恬听过,但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
“咦,竟是他们?”旁边一个惊慌的声音也加入进来。
华恬看去,是一个白面商人,此刻很是焦急,探手进衣衫里,似乎找着什么。只是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着,马上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络腮胡子见状,忙拉住了他,低声道,“兄台,他们又怎地啦?咱们都是男子,他们总不会贩卖到咱们头上来罢?”
白面商人似乎很是焦急,他甩了甩络腮胡子的手没甩开,便凑过来,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
“他们那一伙,最近加入了个手脚特别快的,凡是跟他们挨近过的,都得丢东西。……要我知道他们昨晚宿在此处,我必不会住下……哎呀,你快放开,我得找找我花重金买来的玉还在不在!”
络腮胡子一听,忙松开了白面商人的手,也急忙站起来,对华恬和钟离彻道,“两位失陪了……”说完,急匆匆地跟在白面商人身后跑了,估摸着是要回房里看丢没丢东西。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