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看好了,自己愿意了才嫁,到时若定了,务必写信来给我们。”
“先生,你怎地无端端说起这些……”华恬脸一红,不好意思起来。
展博先生摆摆手,“那是人生必经阶段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回去罢,收拾了东西,尽快回去。”
华恬听展博先生说得突兀,一时摸不准他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便偷偷看向姚大夫,却见姚大夫冲自己一笑,什么也没说。
无奈何,最后华恬告别了两位先生,带着丫鬟在华家园林又玩了半日,这才回到华府中。
在府中又住了三日,华恬便动身出发回京。
这个时候天下间都传遍了华家勾结狼牙的消息,除了青州大地,许多人都声讨华府。
青州是华府的大本营,华家书院也首先在青州落成的,青州的民众都认准了华家绝对是好人,所以青州没有什么人对华府口出恶言,大家都说,必定是有人构陷。
当年南方洪涝,月河沿岸许多受灾的灾民曾经受到过华家的恩惠,对他们来说,华家自然不是坏人,是绝对不会和那些丧尽天良的狼牙有关系的。
得知始终有人相信华家,华恬很是开心。她想,远在帝都的两位哥哥,也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他们的付出,全都在老百姓心中了。
蓝妈妈思量再三,说是有事,暂时不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华恬拉着蓝妈妈的手,站在长亭边上,依依不舍。
“傻孩子,你将来出嫁了,总得跟我们分开的,如今早些习惯一些也好。”蓝妈妈摸摸华恬的脑袋,说道。
当时她初见华恬,华恬不过一个五岁孩童,说话奶声奶气的。不想一眨眼,那个小童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了。很快,她就要离开她,嫁入另一个家庭了。
华恬捉着蓝妈妈的手,抬头看着蓝妈妈,认真道,“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要躲着不回京,也不想问起让师父难过。只是,师父,一味躲着,总不是办法的。”
蓝妈妈冷不防华恬会跟自己直言,一时怔愣了。半晌她神色复杂至极,眸中似怨似恨,长叹一声,“你先回京去,师父总有一日要回去的。”
见蓝妈妈双眼有些湿润,华恬不敢再说下去了。她双手抱着蓝妈妈的,如同孩提时一般蹭了蹭,这才不舍地离去。
马车慢慢远去,蓝妈妈怔怔地望着。
等马车拐了弯,再也看不见了,她低低地叹了一声,想起前尘旧事,心如刀割。浑浊的泪水从老眼滑落,流过皱纹遍布的脸上。
蓝妈妈伸手擦去眼泪,感受到脸上那刀刻出来的皱纹,心中悲怆得身子晃了晃。
她已经老了,再不是过去那个如花少女。
华恬和八婢,带着三十二个护卫,一路往帝都赶去。
路上到处都是春景,花红柳绿,景致尚好。
华恬走在路上,不时让人出去打听消息。在青州范围内,大家讨论的是不知华府得罪了谁,要下狠手陷害。除此之外,他们对镇国将军和简府小姐的消息很感兴趣。
大家都觉得,简小姐一介弱质女流,独自一人出京往西北而行,千里寻夫,实在是一个至情至圣的小娘子。若是镇国将军不回应这一番情意,就是狼心狗肺!
华恬第一次听到这种论断,差点喷饭。
她怎么也想不到,百姓会将事情如此定性。
不过转念一想,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镇国将军曾经被人陷害,失踪了一段时间,而简小姐千里迢迢去寻人,最后一同回京。回京之后,简府为了简小姐的名誉逼婚——这件事太理所当然了。
简小姐不要名声,不怕艰险,为了镇国将军做到了这种地步,难道镇国将军不该感动,不该回应吗?
这是所有老百姓的想法。
华恬就事论事,觉得老百姓的想法没错。但是作为那个真正去将钟离彻救回来,并且与他两情相悦的人,她心里一百个不满意。
若是此刻钟离彻在她身边,她说不得会提剑刺人。
都这么多天了,消息也传遍天下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一点措施都没有,实在太过分了!
因着此事,她心情不好,又在赶路上,不过两三日,她生生瘦出了下巴。
这日出了青州,进入另外一个州的地界。
陈方带人赶在前方打听消息,很快脸色有些难看地回来了。
这里的民众属于不相信华家的,都认定华家必定是和狼牙有关系,华家曾经出过银子支持狼牙为非作歹——他们希望华恒、华恪被打入大牢,华恬被剥夺县主封号。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