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十二娘赔罪之事才过去,二房和四房每日开支逐渐大了起来,不过两三日,便将一个月的用度全部用完了。
丁香、洛云、影心、月明做了管事帮着华恬管家,见状便停了二房和四房的支出。
二房和四房去库房拿不到东西,要预支银两也不行,闲言闲语便多了起来。不过一两日,就起了数次冲突。
这日老镇国公夫人做寿,留在京中的贵妇人全都来了。就连淑华公主,也亲自带了礼前来贺喜。
老镇国公夫人见来的宾客众多,甚至连公主也来了,很是欣喜。
待看到儿孙,心绪又有些复杂。
华恬一早就跟她说了,也许二房和四房会在寿宴上闹起来,这让她恨极。若不是华恬说过,这次要将二房、四房还有许多人一网打尽,她恨不得就此将二房、四房关起来。
老镇国公夫人其实不希望有人闹自己的寿宴的,但华恬也说了,圣人寿宴之时,也被闹过了,根本算不得什么。为了能够让二房、四房从此老老实实,必须得付出些代价。
作为极为讨厌二房、四房的老镇国公夫人,她也当真狠下心来,打算就算丢脸也要将二房、四房斗垮,让他们翻不了身。
寿宴办得大,来的人极多,但华恬手下能干的人不少,操办得整整有条,赢得了许多人的赞扬。
要知道,这是华恬管家之后。第一次举办如此大型的宴会。第一次的成绩,比起许多管家几十年的也不遑多让,这怎么不让人赞叹?
华恬上辈子见多识广,在宴席上弄的花样让人眼花缭乱,赢得了满口称赞。
这让一直有些心气不平的孙十二娘见了,心中只得一个服字。
到了寿宴尾声,宾客将散这时,花园一侧闹了起来,哭声、叫骂声什么都有。
老镇国公夫人听到有人来报,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多阻止。也不让人将事情压下,由着人来闹。
华恬说过,会尽量等寿宴尾声才让二房和四房的人闹起来,如今她做到了。而老镇国公夫人。寿宴也算是过了。这尾声出点儿事。她不放在眼内。
因为有华恬的刻意纵容和引导,所以很快那哭闹声便吸引了许多人,转眼所有的宾客都知道了。
等到有人来报。华恬俏脸板起来,就让人将打闹的人带过来。
这时众人皆在大堂里,华恬便坐在大堂里,着人将人带到大堂下。
众人见华恬竟当着大家的面就审人,未免就觉得她果然还未到老手那般程度。
虽然管人方面出色,但是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却有些欠缺。
京中无论什么人家,一旦内宅发生些什么事,肯定是瞒得死死的,不叫外头的人知道丢脸。
华恬迎着众多复杂的目光,却脸色未变,只是审问到底怎么回事。
二房、四房的人是有意今日闹腾,而华恬房中的人则是有意放纵,不一会儿便审问得一清二楚。
原来正是二房、四房的人要支取银两当做月例发给丫鬟,但之前预支太凶了,已经用完了份额。二房、四房发不出来,但也跟丫鬟说了,下月统一发。
有的丫鬟没有别的意见,毕竟主子说了下个月便下个月,总归少不了的。
可也有丫鬟心里嘀咕的,几个嘀咕多了,便说是华恬这边管家不当,说着说着便真当这么回事。平日里见了华恬屋中的丫鬟,说话便怪声怪气。
今日也是这么回事,说着说着火气上来了,两方各不相让,便吵起来了。
在场的贵妇听见,心道看着是小事一桩,但内里乾坤倒不少,就不知道华六娘会怎么解决。
孙十二娘心中则想,看华恬于筹办宴会上做得很是老练,但内里的弯弯道道,却又极为稚嫩。
这等小事,将人堵住了,寿宴之后处理便罢。明明是简单的事,怎地却当着众宾客的面上闹起来,没得丢了镇国公府的脸面。
华恬不理众人怎么想,好戏尚在后头,如今众人想得越深,最后就越要吃惊。
她将视线看向二夫人和四夫人,问道,“自六娘管家之后,各房预支的银两,是按照惯常的两倍计算的。若是另有要紧事,只需说明了,仍可酌情预支。怎地却搞得连丫鬟们的月例也发不出来了?”
“唉……都怪我们……不过六娘也是知道的,我们正要筹钱呢,这日常开支便紧了起来……”二夫人当先出来说话。
华恬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二婶这做法,六娘倒有话要说了。便是要筹钱,也断不能从丫鬟仆妇身上扣罢。且当真困难了,只需与六娘说一说,六娘定会从中调解,不叫二婶与四婶在丫鬟面前失了脸面。”
说着,目光带着忧虑,从四夫人面上扫过。
二夫人和四夫人心中暗恨,便是她们之前没在丫鬟跟前失了脸面,华恬说这话之后,她们也要丢脸了。
在座贵妇则想,华六娘作诗是一流的,这筹办寿宴也是一流,只是于人情世故上却太过稚嫩了。
这么多外人,她这样说自己的两个长辈,却是有些丢了镇国公府的脸面了。
四夫人也大概猜到众人会怎么想,心中暗恨的同时又大为解气,说道,“唉,还不是之前六娘跟我们说的那个么……我们是按照六娘的要求,尽力去筹钱了……还请六娘宽限一二……”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贵妇都变了脸色,看向华恬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四夫人就是想用这不清不楚的话,引起众人对华恬的怀疑。要求、筹钱、宽限。字字句句一起,很是容易让人想起,华恬威迫两个长辈筹钱与她。
华恬听到四夫人这语焉不详的话,知道她的打算,不急不忙说道,
“四婶这话倒说得没理了,明白是为了还了满身罪孽,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做的,不过是劝着二婶四婶,做事做人得讲良心。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众贵妇的脸色又是一变。看向二夫人和四夫人的目光复杂起来。
能用到满身罪孽的……这当中的事,只怕极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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