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做妾。而且他们也放话,如果钟离三郎不迎娶沈氏。他们就将钟离三郎酒后失德之事说出去。让钟离三郎声名扫地。以后再也不能参加科考。
镇国公府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要挟过,老镇国公夫妇皆是大怒,但事关钟离三郎的前程。他们不得不咬牙忍下来。
钟离三郎也进退两难,他这辈子就打算读书出人头地的,如今却被如此逼迫。对于沈氏,他初次见面的确是心动,可是之后被算计,他那番心动早就变成鄙夷了。
左思右想,再三思量,钟离三郎咬着牙,拼着不要前程,也决定了不能将沈氏迎娶进门。
他的想法倒也实际,沈氏无德,迎娶了她得为祸他的所有后代,他不能忍受。大不了他自己不要前程了,娶一个贤妻,门第出身不拘,只为将来能够教养好儿女。
被他的大气魄所惊,老镇国公夫妇很快也同意了,打算丢脸一时,也不能娶沈氏进门,免得将来为祸下一代。
可这个时候,沈家那边传来消息,沈氏怀孕了。
所有的计算和考量,都在这个消息上面停滞了。
老镇国公夫人请人帮忙算了一下日子,肯定了那个孩子就是钟离三郎的。
钟离三郎自己也陷入了深思,如果没有孩子,他是绝对不会要沈氏的。可是如今,他有孩子了。
最后,镇国公府妥协了,急急找了媒人,三书六礼,将沈氏迎娶进门。
不过镇国公府也没太给沈家面子,或者说想给也给不起。
一般来说从定亲到成亲,中间肯定要隔一段较长的时间,让双方都做好准备的。
可镇国公府迎娶沈氏,从定亲到成亲,还不够一个月,大半个月就全部搞定了。
镇国公府强忍着闲话,现在丢脸,总比沈氏进门五六个月丢脸更好不是?
沈家心里,则认为沈氏能够嫁进镇国公府就行了,旁的虚礼先放到一边。
沈氏进门不光彩,府里奴才也听说过,于是从主子到奴才,都不大看得上她。
沈氏自己出身低,没什么学识,属于绣花枕头类的,在镇国公府里,干的都是混账事,大家对她是越看越低。
可她命好,十月怀胎,竟然生下了一个大白胖子,镇国公府孙子辈的第一人!
老镇国公夫人改变了态度,下面的丫鬟仆妇也不得不跟着改变了态度。
沈氏自己,也觉得自己生下了儿子,就可以在府里横着走了。所以,她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因老镇国公夫人对她万分忍让,就认定了这府里对她是万千宠爱。
不过她越是嚣张,钟离三郎对她越是厌恶。
到了最后,尽管沈氏貌美,钟离三郎看着也觉得生厌。这甚至影响了他的审美,他喜欢的不再是沈氏那样的美貌女子,而是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的小娘子。
先是高氏,接着是阿秀,钟离三郎宠爱的两个小妾,面貌和气质与沈氏千差万别。
华恬听完钟离的描述,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中间钟离三郎那些心里话,当年钟离三郎中了药那些情节,他怎么都一清二楚?
“祖母跟我说的,当年我求娶你,祖母怕华家看不上沈氏行事,怕沈氏这个妯娌委屈了你,专门跟我说的。她让我多多担待,如果有需要,也跟你们家里说一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肯定会站在你这边。至于沈氏,她会尽量想办法禁足,不让沈氏折腾到你这里。”
钟离彻说道。
华恬愕然,她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她成亲第一日,沈氏闹起来,老镇国公夫人的惩罚,便是让沈氏禁足一年,而不是其他。
钟离彻摸摸华恬的秀发,又道,“我当时想着,沈氏敢闹到你这里,我就敢揍她。闹第二次,我就带你到镇国将军府去。”
他也存了私心,不想住在镇国公府,所以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华恬,免得华恬对老镇国公夫人观感太好,到时为着面子不愿意离开。
可他还是想得太少了,即便他没有说这些事,华恬仍然是选择了留在镇国公府。
“这沈氏……”华恬摇摇头,叹息一声。
如果沈家能够好好教养沈氏,将沈氏教养成一个淑女,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沈氏是一个淑女,那么对她一见钟情的钟离三郎,肯定再见倾心,三见就忍不住要求娶了。
那样的话,沈氏自己在镇国公府,肯定不会变成一场闹剧,不会再有小妾的烦恼——就算有,小妾也不会越过她去。
而钟离三郎,也不会破灭了初次动情的憧憬,不会破灭了对爱情的坚贞,不会强迫自己厌恶了那一张明明可以一见钟情的脸。
依照沈氏的性子,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她下半辈子,还是会在闹腾和打骂小妾中度过,让钟离三郎对她的厌恶,一日重似一日。
也许,这就是命,也是沈氏和钟离三郎的劫。
两个人在赏花宴遇上了,在劫难逃。
“你不用可惜他们……”钟离彻伸手抚了抚华恬的眉间,他不喜欢那里皱起来,“要找到一个与自己契合的人,就得带眼识人。”
华恬点点头,很快就将这些事抛开了,笑起来,“我大哥二哥来得可真够慢的,我们都等这么一会儿。”
“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钟离彻说道。
两人正说着,忽见远处一辆马车从官道上拐了过来,快速往这边跑来。
华恬远远望去,看出了是华府的马车,不由得道,“他们既不带我两个嫂嫂来,又何必坐马车,直接用轻功出城不就行了么?”
马车跑得那样快,里头肯定没有女眷。
钟离笑起来,“你管家之后,越来越有气势了。想知道为什么,你见了面问久之和守之就是了。”
华恬斜了他一眼,“你是说我爱管闲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