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半晌,华恬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展博先生,“拜在先生门下?”
这下,姚大夫终于反应过来了,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谢老头,你要与我抢学生?”
他这一叫嚷,华恒、华恪俱都反应过来,神色不定地看向展博先生。
若是展博先生当真收下华恬做弟子,他们自是很高兴的。但一则华恬是女子,二则,无缘无故,展博先生要收华恬为门生,太奇怪。
展博先生看着三人面上吃惊,一人面上惊怒交加,便笑道,“此次月河泛滥,月河沿岸居民流离失所,诸位均看到了罢?”
众人俱都点点头,隐约猜到展博先生要说什么,神色均有些复杂。
见众人静下来,听自己说话,展博先生又道,“流民要南下,依附华家,进入华家书院这传言,传得极快。洪涝第三日,便传了出来,这必然是有心人所谓。”
说到这里,他看向华恬,眸中有欣赏,但又显得复杂无比,“六娘做的举措,慢了一分,或者态度稍微摇摆,华家说不定会遭到天子之怒,族灭而亡。可是,六娘出手了,华家不单没有招来横祸,反而因祸得福。”
听着这话,华恒、华恪听见了,俱都用赞赏的目光看向华恬,看了又看,面上喜悦之色极为明显。
展博先生见了,“先不谈六娘入我门下之事,我只问你两个,可曾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华恒、华恪俱都点点头,将自己这几日想明白的都说了出来。
华恬听了,也是暗地里点点头,他们的确看出了内里交错的关系及潜在危险,与自己当日所想差不多。不过对于决策上,倒还有一两分迟疑。
“大郎虽然答了,但是面上有犹豫之色,可是为的什么?”展博先生又问道。
华恒站起来说道,“既然月河沿岸城镇的一善堂都是我们华家的,为何不对外公开?”
听了这个问题,展博先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华恪,“二郎可是想明白了?”
“华家声势太大,怕一善堂公开华家名号,会雪上加霜?”华恪想了想,说道。
姚大夫听了,抚须点头,递了一个不爽的眼神给展博先生。
这兄妹三人,是自己最先结识的,到最后竟差不多都拜在了他的门下。如今硕果仅存,也是最聪慧的一个,一定要好好看住!
他暗自握拳,心中给自己打气。
展博先生对于姚大夫的眼神选择了无视,他本身便是风流名士,最是不在意他人说法的。清了清嗓子,他说道,
“不错,却是这个原因。公开了,可能雪上加霜。若是不用开,数年之后被人发现,好处便是数倍增长。”他说到这里,住了嘴,转了话题,“你们兄弟俩回去好生想一想。”
“是。”华恒、华恪兄弟两人点点头,心中更加佩服华恬了。
华恬是他们的妹妹,可是却比他们聪明那么多。
没有错过华恒、华恪兄弟两人看向华恬的目光,展博先生也看向华恬,长叹一声说道,“你今年十岁,可是行事手段却不似十岁,平日里想的,也不似十岁……”
华恬听到这里,心中暗地里打起鼓来。难不成展博先生看出什么来了?
可是,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个活过两辈子的老鬼,最后又重生在最初那一辈子罢?若不是亲身经历过,谁会相信这些离奇的事情?
虽然这般想着,但华恬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展博先生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名满天下的名士。且这时代的风流名士,也会一些道家之术,间或炼炼丹什么的。他们能够看得出自己灵魂的奇妙,也许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越是这般想,华恬心中越是发慌。她垂下眼睑,静静听着。
“世人都道,慧极必伤。当初你去千瀑山请我出山,说的话便不似五岁稚童。那时我观你身世,只道是早慧。如今看来,早慧是有的,慧极必伤也是有的,只怕,不能顺顺当当过这一辈子啊……”
展博先生说话中,带上了淡淡的担忧。
“妹妹——”华恒、华恪异口同声地叫道,双目也担心地看向华恬。
华恬见两位哥哥忧心,正了正脸色,道,“展博先生言重了。如今华家生意,都不在我手中,每年我只接受分红,根本不会有什么慧极必伤一说。”
“你不曾理解我的意思。”展博先生说道,“我已修书一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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