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的纪由乃,莫名比从前稳重了几分,不冷不淡,给人一种抓不住也摸不透的感觉,似根本无法看透她在想什么。
“说了以后不用再喊我范大人。”
铁血冷酷的范无救拧眉,不悦低斥。
“习惯了,不想改了,就这样吧。”
纪由乃神情淡淡的,似笑非笑勾唇,即使话音绵柔好听,可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临走前,范无救深深凝望着纪由乃一眼。
那一瞬间,他明白,那个从前懦弱胆小只会哭的少女,已经不存在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带着巫渊离开后。
流云围着客厅中放置着的大棺材转了一圈,挑眉狐疑指着棺材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搬个棺材回来?”
纪由乃冷漠的瞥了眼棺材,冷冷哼笑:“给我下杀蛊的幕后指使者是西凉,也就是另一位阴阳官候选人,但是,棺材里的这个,算作是帮凶,她的身体里,有我中的蛊毒的母蛊,我问他们要了这个人,想带回来自己处理。”
不过在这之前……
纪由乃环顾客厅四周,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她却迟迟没有见到某个人的身影。
想到宫司屿,纪由乃的心头就万分复杂。
姻缘本上的他,依旧和“江梨”有着天定姻缘。
即使宫司屿嘴上永远说爱的只会是她,行动上也证明了,挡他们在一起的人只有死一个结果,可是命运弄人,他们仿佛永远都逃不出命运的枷锁。
就像蒋子文说的,再如何逆天而行,命运终将会回到属于它的正确轨道。
所以……他们是真的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吗?
无意间,纪由乃又想起了当初当归为她和宫司屿测算的卦象。
一连十九卦,卦卦皆无他。
想到这,她的心头就酸涩泛滥。
那种深深的无力让她突然间没有勇气去面对宫司屿。
还有半个月后……
等她正式上任成为阴阳官后。
冥府司的鬼差就要负责清除那些认识她、记得她的普通人的记忆……
到那个时候……
宫司屿就不会再记得她。
他的世界,就不会再有她这个人。
“他在哪?”
纪由乃眸光黯然的看向白斐然,轻声问。
“二楼走廊尽头的私人放映厅,少爷自纪小姐离开后,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愿意出来,凌晨到现在滴水未进,什么都不吃。”
“我去看他,棺材你们先别动。”
拖着沉重不堪的步伐,纪由乃眸光流露淡淡悲伤的沿着华丽的楼梯走上去,转眼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当纪由乃轻轻推开私人放映厅的大门时,借着投影幕布的光线,她看到了那抹落寞孤寂,透着浓浓忧郁的身影。
脚步轻轻,纪由乃悄无声息的走到宫司屿身旁,在他身边的沙发软座坐下,伸手夺过了他手中斟满烈酒的水晶杯。
然后,四目相对,还未来得及开口。
她就被眼前的男人,用尽浑身力气的拥入了怀中。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