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玄目光泛愁,不满的瞥了眼宫司屿,“如果不是你有求于我,想逆天改命,强行开天眼,进入阴阳界,练通灵术,和你家纪由乃双宿双飞,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求我爷爷,让他出手相助,你恐怕根本不知道,一旦我回封家祖地,会有多大麻烦。”
当归终于知道宫司屿要做什么了。
惊的手一抖,差点摔碎手里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碗,声音都变了,“逆天改命?强行开天眼?天……你竟然……擅自违背天命,强行靠外界力量破坏自己的命轮,是会遭天谴,会死的!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你竟然背着由乃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疯了吗?”
宫司屿不为所动,瞥了激动的当归一眼,投向车窗外远方的目光渐深,“我不甘于做个平凡人,我想陪着她,陪着她走南闯北,陪着她去历经艰险,可我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我就会拖累她,我不想,这样太窝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该保护他所珍爱的女人,而不是……完全进入不了她的世界。”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会死的!天谴的惩罚连修行之人都无法承受,会连命都没有!没了命,你还怎么和她在一起?胡闹!”当归难得说话如此强行,看向封锦玄,“你都不劝他的吗?让他一意孤行?”
“劝了,没用。”
摊手,封锦玄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当归甚至想过跳车,或是直接形移离开,飞速回帝都告知纪由乃这一可怕的事实。
可是冷静过后,当归非但没这么做,还噤声了。
他不会离开,他必须时刻盯着宫司屿。
因为由乃阴阳官的上任仪式在明天,届时,鬼差就会来例行公事,消除人界所有认识纪由乃的普通人,脑海中对她的记忆。
其他人不记得纪由乃,这没事。
可是他必须阻止这件事在宫司屿身上发生。
如果他现在回去通风报信,宫司屿身边就会没有人保护。
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封锦玄和宫司屿回他们口中的封家祖地。
同时,当归也终于想起武陵是什么地方了。
一个在现有的任何地图中都没有记录标识。
一个在外界看来根本不存在。
一个深藏于深渊地底的神秘地带。
那是个被时代遗忘的地界,充斥着光怪陆离的人和灵,埋葬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通灵大师,通天巫师,据说还隐藏着通天宝藏。
古籍上记载过,守护那个地界的两个神秘家族,正是封家和端木家。
傍晚五点。
封锦玄的车队在临近金市的高速收费服务站停靠,随便吃了些小吃,修整了片刻,就准备继续赶路。
当归面色凝重,心事重重,借口拉肚子躲进了公共厕所。
宫司屿让人看着他,其余人都在车上等。
坐在马桶上,当归咬着指甲,抖着腿以缓解沉重的心情。
他阻止不了宫司屿。
又没有手机。
最终,当归用擦屁股的手纸,折了一只丑兮兮的千纸鹤,以奇门方术中的障目千里传信术,将纸鹤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麻雀,从公共厕所的排气窗放飞了出去。
幻化成麻雀的纸鹤,会飞回到帝都。
但是能不能及时让纪由乃知道,就看造化了。
毕竟当归记得,纪由乃今晚要回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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