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决定所有宫家人中,独独对宫司屿的爷爷不下咒。
老人家喜欢她,虽如今不记得她了,可她依旧不想瞒骗他。
宫家祖宅,有一个几代住在这的老管家,叫福伯。
祖宅虽常年无宫家人居住,可留守在这负责维护祖宅的管家佣人却不少。
一见宫司屿到。
福伯笑脸相迎。
“大少爷到了?老爷子在沐德院入住了,叮嘱您要是回来了,去他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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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德院是宫家祖宅大大小小四合庭院中的一处。
院内牡丹亭荷花塘,柳堤石桥,风景极好。
老爷子在和老太太分居,所以,在沐德院内,并没有见到沈曼青的影子。
火树琪花,金窗玉槛,鼎飘龙涎香。
古香古色的宅房内,弥漫古老的气息。
自订婚之后,纪由乃就没再见过宫司屿爷爷宫铭毅了。
老爷子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只不过,精神不错,威风十足。
房内,他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穿着红色唐装,拄着拐杖,戴着灰色眼镜的精瘦老头子,一起琢磨两幅古画的真假。
那精瘦老爷子,一看就受西方文化影响,年纪一大把,左耳却戴了颗钻石耳钉,皮肤黝黑,五官俊朗,虽布满皱纹,却风度翩翩,手指套着祖母绿金戒指和玉扳指,非富即贵,很有气场,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大佬。
“那是二叔公,宫铭承。”悄声和纪由乃解释,随后,宫司屿就向两个老人家打招呼,“爷爷,二叔公。”
“哟,我家臭孙子回来了。”宫铭毅抬眸看了眼宫司屿,又诧异的看到了纪由乃,微微一怔,取下老花镜,“这小姑娘是……”
最终,见到宫铭毅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纪由乃多少还是失望的。
心中把做阴阳官就要消除普通人记忆这个事儿骂了百八遍。
纪由乃旋即,温雅有礼,乖巧万分的抱着一卷国画,朝宫铭毅鞠了一躬,“爷爷,我叫纪由乃。”
“这丫头长得可真俊啊。”宫铭毅一如初见时,惊奇的称赞纪由乃道,“臭小子,你女朋友?你终于舍得找女人了?”
“前阵子您大病一场,您忘了?她是纪由乃,纪天石的后代,送了您好多纪天石的国画珍品,您还去她家四合院地下室看过更多纪天石的大作,嚷着让我把她娶回家,那您就能天天去看画,她是您孙媳妇儿,我未婚妻,不是女朋友了。”
宫铭毅一脸懵在场,寻思了半天,没回忆起来纪由乃是谁。
倒是一旁的二叔公宫铭承,拍了拍宫铭毅的肩膀。
“大哥,这事儿我知道,这小子不服豪门联姻,执意要娶自己喜欢的人,订婚这事儿都传国外头条去了,我记得,报纸上刊登的,就是这姑娘照片,你这做爷爷的连自己孙媳妇儿都不记得,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在此之前,纪由乃完全不认识宫司屿的二叔公。
而远在美国的宫铭承,也不认识纪由乃。
所以,仅仅是看到报纸刊登的二叔公,也难怪会知道宫司屿订婚的事。
很显然,宫铭毅是完全记不起有纪由乃这号人物了。
可老爷子心善,还真就怪自己年纪大,记性差,顿时觉得对不起纪由乃,拉着她好一阵熟络,为表歉意,还送了纪由乃一尊明末时期的宝蓝青花瓷瓶。
这东西如今市值近六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