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她高傲的模样,她身后的嬷嬷露出一抹不屑,面上却还是一副讨好,“夫人,这人可是连大将军王的面子都不一定给。”
“噢?你说的这人……难道……”韩夫人好像这才猛然想起嬷嬷提起的人,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恐惧。
“……对……”
“夫人也想到了是吧?奴才说的人就是方小邪医,他可是最喜欢玩毒的人,而且那些个疑难杂症他也最喜欢研究,相信老爷的病,也只有他才能治的好。”韩夫人眉头轻锁,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小邪医的大名,只是……
他又怎么会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够请动的人,方小邪医之名,就是因为之前王爷家的管家去请方老看病,被方老给拒绝,那老管家回去后一番添油加醋的编排,差点将方老抓紧大牢,后来方紫焱直接一把毒粉,把老管家给毒的七窍流血,硬生生给疼死,死后全身溃烂流出脓血,连尸骨都没办法收敛,此后,方小邪医的名号就被盛京的人所熟知。
“夫人,只有是人就会有软肋,有他在乎而不能得罪的人,咱们何不顺势而为,这样到时候……”韩夫人听后,眼神瞬间变的澄明,多日来的愁容也变的稍有缓色。
“还是嬷嬷想的周到,这事多亏你提醒,等老爷病好了,一定会记住你的功劳,重重有赏。”说着从身后丫鬟手中拿过二十两银子,重重放到嬷嬷手中。
嬷嬷忙低头谢恩,嘴角却抽搐几下,果然是庶女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才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打发她了。
韩夫人本家姓郑,是郑家庶长女,当年韩雄高中武状元,被郑家请去赴宴,阴差阳错之下对韩夫人郑敏儿一见钟情,这本就是郑家的目的,两家的婚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郑敏儿让下人出去打听,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这才将消息带回来,只是听后,更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郑敏儿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方紫焱居然会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农女扯上关系,而且方家还会把那么一片庄子送给她,这在她心里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夫人明鉴,这消息还是小的多方打听得来的,方家得表小姐亲自说的,这应该错不了。”小厮急忙跪在地上将打探消息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这小厮也是聪明的,想着来方府前院肯定会不让他一个下人进门,直接走到后院。
方府后院是一个老婆子在看守,她闲来就爱打听一些小道消息,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这小厮不过用了一百个铜板就让她乖乖的将消息说出来。
当天王凤雅从庄子上回到方家,连带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摔个粉碎,这事还惊动了管家。
“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从庄子上回来就发这么火,是不是有人私下里给您脸色看了,您说出来老奴会给您出气。”王凤雅自从五岁起就被方管家接进方家,对于方老这个常年外出的舅舅不亲,反而跟方管家有种莫名的亲密感。
“方管家,您说舅舅他为什么要把城外的庄子白白送给一个乡下的贱女人?她今天居然让人直接把我给赶出来,还有佩家两位小姐,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们明明看着那女人欺辱我却先逃走了,该死,她们都该死。”
王凤雅说着泪眼连连,双目赤红,头上的珠钗都歪着在一边,看起来狼狈不堪,一如在街上随处可见的泼妇。
“表小姐,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半年前,老爷突然让人带来一封信,说让把庄子里的地契带给他,然后说庄子已经送给别人,等以后手里拿着地契的人,就是庄子的新主人。”
看来是庄子的新主子到了,就不知道癞里头那个蠢笨的东西会不会露出马脚。
心中的担忧让他脸色变的阴沉,顾不得安抚王凤雅,快步走出去,让人前去查看,希望还能来得及。
三日后,他的心腹终于将消息带来了,顺带带来的还有已经不成人形的癞里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方管家的脸色再绷不住,有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舅舅,您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发现我偷卖粮食的事,居然把我的双腿双手给打断后卖给人牙子,我要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他就知道,舅舅不会不管他的,玉瑶,你就在庄子上等死吧。
当天夜里,癞里头喝的醉醺醺的,胸前还摸着那厚厚的银票,心里头甜滋滋的。
这是舅舅命人送给他的银票,足足有一千两,还让大夫看过他的手脚,等他能重新走路后,一定不会绕过那个死女人。
只是他注定看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