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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唬我?” 段敏敏顺手拍了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到桌上:“你打过去问问,今天放你出来的时候,他们给我打了电话,通知我去接你,为什么?从头到尾他们不找你妈不找你单
位,却通知我,你出来了,你琢磨下。”
段舅舅是个混蛋,可他还是有小聪明,不然也不会在人前假扮好人,有坏事全推给别人。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能想到其中的厉害。
段舅舅看着纸条,上面的号码他不认识,但他想到刚才放出来的时候,警察在他头上拍的那巴掌和对他说的话,吃不准段敏敏的能耐。
“敏敏,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装悔过装可怜,是他的拿手好戏。 段敏敏敲着桌面:“你是我妈的弟弟,我妈爱惯着你,你儿子是我的弟弟,我可不爱惯着谁,舅舅,我给你说个老实话,你认错对我来说没用,以后你和外婆折腾我妈一次,我就到高格的学校去折腾他一次,你了,我看也改不了,你爱吃喝嫖赌随便你,但你记住你姓高我姓段,我段家不指着高家活,你和你儿子活不活还得指着我高不
高兴。”
平日里,段敏敏的话不算多,她也不爱把人威胁的话说的太绝,人前留一面日后好相见,这是他们做业务的习惯,但对段舅舅,她真的见都不想见。
段舅舅被段敏敏一溜强硬的说辞戳中了软肋,他怕了,唯唯诺诺的应承会痛改前非。
被外甥女教训的抬不起头,段舅舅看着药酒失了滋味,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再从长计议。
段敏敏挥着手说:“慢着,把酒喝了,喝完了再走。”
段舅舅犯怵:“敏敏,这里可是二斤的量啊。”
“舅舅出来了,酒是给你洗尘的,去掉身上的霉运,不喝容易再犯太岁,你不是还想进去吧?” 段舅舅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他知道儿子和外甥女爱打架,每每打输,反正有他妈收拾小丫头,不用他操心。什么时候开始,段敏敏变得这么难说话,
不似年前那个爱哭爱闹的野丫头的模样了。
段敏敏担起二郎腿,斜眼过去:“等什么呀,还要我给你倒吗?喝花酒喝习惯了是吧。”
段舅舅脸红脖子粗的坐回了座位,咬牙抓了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垫了垫肚子,然后默不作声的往茶杯里倒酒,一杯接一杯的猛灌。
段敏敏冷眼看着段舅舅,面无表情。
当年她也是被客户用一杯酒又一杯酒的教会了做人,酒这东西自己喝是个滋味,被别人压着头喝是另一个滋味。
段舅舅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她便教教他什么叫斤两。
“敏敏,我真喝不下去了。”段舅舅连着喝了几大杯,打着酒嗝,满脸血红的求饶。
“出门上河堤打个车回吧,不送了。” 段舅舅跌跌撞撞的走了,段敏敏只看着,听着走廊间传来的碰撞声,她吐了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