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有个最大特点,忙。孙陶能毫不费力的预见南天文的悲催未来。
他还想谈恋爱,等第二专业报上去,他很可能连吃饭的时间了都没了。
诚如孙陶所料,南天文学习的新篇章在混乱中起航。
学校停课了一个多月,老师不在岗,他一个大三生修第二学位半路出家,校方言明没问题,不过南天文只有靠自学,没有老师的指导,课本上的文字变得艰涩,而五百块钱的生活费又限制了他出行,他被迫回归到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里,很快意识到什么叫举步维艰。
加上林锐时不时陪段敏敏进学校图书馆,专门坐在他身旁,偶尔用冷笑讥讽他的智商,严重磋磨着他的自尊心。
更别提这个魔鬼在离开Z市的时候,组了个饭局,在桌上问,有没有可能两年后,他高中毕业自己的第二学位依旧考不下来。
南天文顶着莫大的心理阴影开始奋发向上,他能考进全国最好的金融系,并不是侥幸。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他放弃了沾花惹草全身心的扑在学习上,势必要让林锐看看马王爷的第三只眼。
林锐带着南天文的怨气踏上了归途,A类感染终于要进入尾声了。
段敏敏在机场接到卢奇的电话,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失联,她一直以最佳的情绪接听卢奇的来电,只希望在紧张的工作中为他缓解点点疲惫。
可这一次当段敏敏刚接通电话,来不及开个玩笑,她的脸色刹那间黯淡下来。
林锐正在办行李托运,回过头来看见段敏敏呆愣在原地,两行清泪汹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尖冰凉,他将人搂入怀中。
手机还在段敏敏的耳边放着,她伸出手捏住林锐的衣襟,浑身颤抖着呜咽。
“护士长走了,林锐,小邓护士也走了。”她们在治疗后期被一个隐瞒了自身病情的陪床家属感染,等发现一切都晚了。分别时的担忧成了现实,段敏敏难以接受。
林锐收紧了手臂,他蹲着请教两位护士哄回段敏敏的场景历历在目,转眼噩耗传来。饶是他冷硬如石,心口也有了悲楚万分。
卢奇在电话里告诉段敏敏,联合治疗结束了,他会坚守到最后一刻,只是他再没有心力当医生了,有机会他会去S市看段敏敏,因为他应该会休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段敏敏泣涕如雨,哭着上了飞机,她靠着窗边泪眼婆娑的看着高空下逐渐微缩的房屋公路,城市里的故事从未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停止,可那些伟大的医护人员的面孔却在她心底烫下了烙印。
这场肆虐的疾病压着许多人头,把一个个家庭按进悲欢离合的沼泽里,解救他们不幸的是医生和护士。人或许很渺小,人性却很伟大,段敏敏在下飞机后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卢奇。
卢奇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半夜下到山脚钻进了休息的帐篷,他躺在铁床上看着短信上的谢谢两个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