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拍卖师按惯例邀请段敏敏和大买主见面,她换到安静的会客厅稍做休息,当杜家的老大杵着龙头拐杖,带着仨助理登场后,面带客气的微笑说:“段敏敏,闻名不如见面。”
她按下通话键拨通了杜德文的手机。
空旷的房间内隐约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段敏敏乐呵呵的盯着杜老大猝变的神情。
“杜伯伯,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杜老大黑着脸挥手,叫退了一干助理,会客厅的中式屏风后响起一阵骚动,杜德文同样叫退了他的管家老贺,这才冒了头。
“敏敏,好巧。”
段敏敏翘起了腿:“二老坐着聊。”
杜德文哈哈两声,被杜老大瞪了,他摸摸鼻子:“大哥,来都来了,喝杯茶吧,敏敏。”
段敏敏手脚利索的沏茶,送了一杯到落座的杜老大面前:“怎么称呼?”
杜德文插话:“叫大伯。”
“大伯请用茶。”
杜大伯在气头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和小五的关系,是小五告诉你的吗?”
杜德文连连摇头仓惶的像孩子:“我没有。”
段敏敏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老九您认识吧。”
杜大伯点头,段敏敏继续,“老九第一次告诉我杜伯伯和老杜家闹崩的原因,提了一句,敏锐成立后,杜伯伯回了一趟老杜家,把我、陶陶哥、大个的名字写在帖子交上去,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别不知道轻重以为我们三人是外地的白丁,可以随便欺负。”
杜大伯云里雾里,杜德文向他看齐:“有问题吗?我做的不对。”
“杜伯伯,我是你的暗棋,你藏还来不及,轻易暴露我,说明老杜家有你的人,即使不是你的人,也必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你兄弟那么多,总有一两个同盟。”
“只此一点你怀疑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这么薄弱了。
“别急,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你查出咸鸿越的销赃渠道是你二哥的儿子,深宅内院的阴谋你怎么查出来的?照你所说,你和老杜家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敞开大门让你进去查?或者你安插了眼线进老杜家,可惜时间不够。”
“还有,杜伯伯,杜大伯在A类病毒肆虐的期间,摔了一跤,你太高兴了。高兴的仿佛死了人生里最大的敌人,而你一直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恨老杜家恨到骨子里,只因为他们赶你出Z市?那时候你不走,才会真丢了性命。”
“鉴于第一家族的仇你能详详细细告诉我,老杜家的仇你闭口不谈,我推断纯粹是你杜撰,你们的不和是演给外人看的,当然也有可能演给其他兄弟看。”一演演了半辈子,何其无奈。
“最后,我刚打的电话,印证了我所有的推断。”
杜大伯墩着拐杖:“合着都你是漏的破绽,手机不会调静音。”
“杜大伯,我是上过帖子的人,不值得你重视吗?你能查出猴子让他激我,放着我无权无势的父母不利用,绕多大的弯子,你以为你的破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