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救你的父亲吗?你自杀,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他不就好了?
小公主终于知道了在身体里养着一只虫子是怎么样的恐怖绝望,她向安不言道歉,安不言永远只是微笑着的。
于是她开始觉得安不言是怨恨她的,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太丑恶了,不愿意面对,也不愿意承认,直到凤桉年出现了,她明明对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深沉的爱,但是就像是看见了救赎一般。跟着这个男人离开了。
留下了安不言一个人。
后来,安不言带回了安不语,但是安不言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生活在菲尼克斯这样吃人的地方了,她也不再疼爱安不言,甚至于是厌恶她。
她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祈求安不言的,也忘了安不言是怎么样微笑的答应她的。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他们永远不会在做错了事情之后改悔,而只会逃避。
花语不能指责自己的母亲,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就连深爱着安不言的Ice,也只是千方百计的调查到了这些资料,不曾亲眼见过。
没有人能够理解那时候安不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睡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再也不能对自己此生唯一亏欠了的人道一声歉了。
花语抿紧嘴唇,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了安不语的脸上,就好像她也哭了一般。
她忽然回过头说:“我要带她走。”
易莎尔似乎是意料之中,没有说话。
花语伸手想要把安不语抱起来,苏沉月推开她,“我来。”
花语默默地让开一点,看着苏沉月将安不语从冰棺里抱出来,他知道花语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径直朝出口而出,花语跟在他后面,忽然回过头说:“外婆,这里太冷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已经走上了台阶。
没有看见易莎尔苍老的脸上,留下的严烈。
易莎尔跪趴在了柯飞尔的冰棺边,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那透骨的寒冷,她贪恋的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的容颜,又哭又笑的:“柯飞尔,你看,你还是这么年轻,我却已经老啦。”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干皱的像是树皮一样的脸,笑出了声:“时光厚待你,可不偏爱我,现在我们两做出去,我当你奶奶还差不多。”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抓住了丈夫的手,“对不起啊,最后也没有复活你,就连我们的Fay也没有保护好……我太懦弱胆小啦,做的错事也太多了……”
“我来找你的话,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说完,她枯败的身体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的生命力,苍老的头颅眷念的靠在了丈夫的肩侧,就好像是许多许多年以前一样。
而后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
安不语的身体需要尽快的进行冰冻保存,但是花语却直接带着安不语去了火葬场,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烧成了飞灰。
最后,工作人员用一个花语精心挑选的骨灰盒装盛着安不语的骨灰,将骨灰盒交给了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