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喘不上气来,眼泪就像是在消耗她干枯身体里最后一点血液:“但是……但是这次,姐姐……真的……真的要走了。”
“你一定要……”她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沈听,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一定要好好的呀……”
沈听抿了抿唇,说:“好。”
沈迟葳死了。
沈听的心后知后觉的开始疼痛起来,巨大的悲伤积压下来,让他有些无从宣泄,最后一滴眼泪,砸在了沈迟葳已经冰冷的尸体上。
……
沈听眯起眼睛,看见前面也有两个冒着风雪过来扫墓的人,他换了只手抱花,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里,漫不经心的点燃,打火机“咔嚓”一声,吸引了不远处两人的注意。
“小舅舅。”明沚乖乖的叫人。
他想了想,对站在自己旁边的少女说:“小允,这是我小舅舅,妈妈的弟弟。”
少女以前没有见过沈听,只是听过名字儿子,乍然见到眼前这个身材挺拔,表情懒散,却生的十足好看的男人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道:“小、小舅舅好。”
“嗯。”沈听随意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茉莉花放在了沈迟葳的墓前,懒散道:“你女朋友?”
明沚点头:“跟您说过的,田允。”
“眼光还不错。”沈听随意的坐在了被守墓人清扫出来的石台上,指间的香烟缓慢燃烧:“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明沚看着男人困倦冷淡的脸,抿了抿唇角:“舅舅不是也来的很早吗?”
“那不一样。”沈听吸了口烟,“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才两三年岁,没什么感情才对。”
“那舅舅你呢?”明沚忽然有些尖锐:“舅舅你对妈妈一定感情深厚吧?!”
沈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太能理解现在小孩子的脾气,说来就来,这么不讲理的吗?
“我跟你妈妈的感情深不深厚两说。”沈听教育自己的小侄子,“你妈妈不喜欢白菊花倒是真的,以后别送了。”
田允立刻红了脸,急急忙忙的解释:“白菊花……白菊花是我带的,我、我不知道……”
上墓带带白菊花没什么问题,沈听也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这才慢吞吞的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墓碑。
墓碑之上,贴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算起来,沈迟葳死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是以照片上的女人娇艳的跟一朵话一般,颊边的酒窝仿佛酿着蜜糖,让人轻易沦陷。
“沈迟葳。”沈听大逆不道的叫自己的亡姐:“你看,我把你家的小崽子养的这么大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当然是没人回答的。
沈听也不介意,自说自话:“去年我不想做军火生意了,你们家那群老头子一个个的拿着绳子一个个排着队要在我家门口上吊,以死明志……唉,其实我也不是要败坏你沈家的家业啊,只是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我也很累啊,那些老头子只会坐着收钱,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有时候我真就觉得,你当初要是没把我捡回去,让我冻死在雪地里……那可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