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两人单独吃饭的时候都是对面而坐。
花语点了几个菜,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忽然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您能来,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另一个温和舒朗的声音缓缓道:“原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在下不过闲云野兽,当不起公子如此大礼。“
听见这声音,花语一直敲着桌面的手指顿住了,就连脸上的笑意也褪去了三分。
她侧头,果然就看见隔着一道珠帘的地方,站了一大群人,基本上都是花语认识的人,京城那一帮纨绔子弟和一些世家小姐。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与世界隔绝,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天地。
一别经年,一别经年。
整整六年。
男子似乎若有所感,偏头看了过来,花语不躲不避,直直的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人的眼睛如同记忆中般温柔,但是剥开这层温柔的表象,他的内里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冰冷,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或许他连天地法则都不放在眼里。
温和,又狂傲。
两人对视良久,原公子疑惑的问:“……大人?”
男子淡淡道:“恍惚像是见着了故人,麻烦几位先行,在下稍后就来。”
原公子看了眼珠帘之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两个女子,看不清面容,他也不敢多问,吆喝着一群狐朋狗友走了。
男人上前两步,两根素白修长的手指挑开了珠帘,他就站在珠帘之內,看着花语。
花语忽然笑了一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吗,帝师大人,相去数年,还识得故人否?”
她轻佻的将他比作秦楼楚馆里伎子,男子也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反而笑了一下:“……你长大了许多。”
花语嗯了一声:“六年了,我自然长大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京城了。
帝师终于放下珠帘,慢慢的走到了花语面前,喜鹊已经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这位小小的姨娘竟是认识帝师的。
他一身风华,如修竹茂茂,如明月之辉,缓缓地朝花语伸出手:“抱歉。”
花语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搭上他的手,却是将他猛地拉了下来,揪着他的衣领,挑眉一笑:“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啊,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就什么都原谅你。”
帝师精致的眉宇之间浮现出几分无可奈何,那其实更像是一种纵容宠溺,能让人溺死在那无边的温柔里。
花语啧了一声,松开他:“你怎么又是这表情?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帝师在她旁边坐下,道:“今日我还有别的事,不能陪你太久,你在王府,没事吧?”
花语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过这个老贼,也不徒劳挣扎了:“还成,就那样,小命没有危险。”
“那就好。”帝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先吃饭,我去那边的包房。”
花语哦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跟那群斗鸡走狗的纨绔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