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晋,百十来人的队伍一色的西凉着装,其中十三辆马车正运着无数厚实的箱子正向着大河赶去。
这些人穿着羌人服饰,腰间跨着匈奴腰刀,一看便不是一般人物。
“大人,直往前面过了王城便可过河去蒲坂,咱们便可从大路直去闻喜了。”领路的人看起来威严不凡,正向着身边的杨阿若道。“此次事关主公大事,不容有失!”杨阿若说完,便把转马头进入了队列之中,向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抱拳,道:“伯侯,已经到了临晋,一会过了河就入了河东地界了。
”
此时的杜畿正年轻,看那模样不过二十六七,但是那脸上却已经挂满了风霜,他看了看远处奔腾的大河,沉思片刻,道:“李儒在哪里?”
“在弘农!”杨阿若道。
“去弘农吧,咱们就暂时不要去河东了!”
“啊?”杨阿若好似没有听清楚,他面色诧异,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方才道:“现在董卓正在闻喜,我们不去河东去那弘农作甚?”“伯阳有所不知啊,咱们现在去闻喜而那贾诩也正在闻喜。现在正是他得宠的时候,如果从闻喜下手根本不会有什么成效。我们现在只能先从李儒这些在闻喜外围的董卓亲
信下手,只有借用他们去挑拨二人,方才是最好的。”
杜畿说的话很在理,但是杨阿若却并不能够理解。
他道:“李儒原先是董卓的亲信不假,可是后来董卓用了李儒计策激怒了主公,现在对于李儒甚是冷淡。我们何必去接近一个备受冷落,已无实权的人?”
“伯阳啊!”杜畿道:“你在王将军身边那么久,怎么就没学到这手段呢?现在董卓对李儒是冷淡不假,可这备受冷落从何提起?”
“那要是董卓没有冷落李儒,又如何不让李儒随军前行?反而是将他安排在弘农?丝毫不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不是冷落是什么?”
“哈哈哈哈.”杜畿大笑起来,连连摇头,道:“你且想一想,董卓若是在闻喜战败了,他当往何处去?”
说到这杨阿若倒是沉思了起来。“李儒虽然受到了董卓的冷落,但是董卓手上亲信不多,党羽算不得太大。弘农,东扼函谷关,西进可入三辅。董卓的粮草从洛阳运来,要经过陕县运往河东。让李儒屯弘
农,便是三辅出现动乱,也可保他粮道无忧,甚至保董卓大军后撤之路无忧。”
“而那弘农之中还住着一个人,王将军可便是为了陛下而起兵的。这陛下如今在弘农,便是时局无法控制之时,李儒也可轻易将之弑杀。”
“如此看来,伯阳还觉得李儒备受冷落吗?”
杜畿的话就好似醍醐灌顶,叫杨阿若一下子便理会了过来,他面上恍然大悟,向着杜畿抱拳道:“多亏伯侯提醒,险些误了主公大事。”
“行了,将军的事儿误不了!只是你随我去之后,一切可要听我之言行事。”
杜畿胸有成竹,作为一个原本轨迹中勇足以当大难,智足以应大变的人,唆使李儒简直不要太简单。
“伯侯放心!”
“此行不可让人知道阿若与我一并过去,只是你这长相放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我的意思是阿若便回去吧,也免得这个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可!”杨阿若当即便否掉了杜畿的提议,道:“此番无论如何,我也要与你一道而行。便是需要动武还是怎么,有我在也好保得你万全。”
“也罢,那你可得收拾一下,届时可别让人生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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