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能打仗了吗?此正如王辰所言,隔岸观火者也!”
与在那薄怒的袁绍不一样,陈诩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以往自己倒也猜不透刘备的打算何在,此时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被这刘备算计着,看来这刘备还真不容小觑。
其人从一开始便展现出了大齐水军的强盛,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在攻关之际必然会将水路的攻伐交给他齐国。
一旦晋军从洛阳后撤,其必然会用某些理由借口推辞出兵,正好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只等各国军力在此损耗。
不过刘备既然算定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必然会率军猛攻函谷关。
可自己又会因为什么猛攻函谷关?除非!除非北面的战局出现了异常,整个讨伐大军陷入了一个不破便困的困局。倒也不是自己非得要打这一场恶战,而是自己需要一个完美的脱身理由与借口,况且突破
函谷关方才能够让晋国这头猛虎成为真正的病虎。
有时候一个脱身的理由比起无数人的性命都至关重要,自己必须要得到一个联盟退兵的理由,而眼下这合军的三家也需要进一步消耗晋国的实力!
这些都是刘备的算计?
陈诩面上越发的作出自然模样,心中却是不断的再想着如何才能够让齐国不至于出现这一家独大的情形。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袁绍在哪抱怨埋汰,也任由帐中无人说话。
他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去推算这些事情,去思考这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人算的再精明只怕也算不过天。刘备,你就是精明过头了,既然你这般,却怨不得我了。我怀疑你不是一两天了,既然是谋局,又岂会让你这般称心如意
?’
陈诩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咱们且看看,到底是谁算是谁!这伐晋的战争你占不到便宜,将来你也蹿不起来。’
“玄扬因何发笑啊?”袁绍面上好似有些挂不住了,自己正在这里埋怨刘备,他却笑了起来,莫不是在嘲笑自己?陈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表现有些过头了,他急忙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向着袁绍躬身拜道:“陛下,臣适才在思索,或许这正如齐帝陛下所言,确实是因为流冰无法渡
河。咱们若是此时产生矛盾,岂不是如了王辰的意?臣是在想,既然齐帝陛下不能渡河,那么咱们便先进函谷攻关,将晋军主力死死牵制在函谷关。”
“为何?”袁绍不忿,道:“便如他刘备所言,朕又为何要去?他齐人不来,朕绝不发兵!”“陛下!”陈诩躬身抱拳,道:“此应当速速发兵才是,函谷关前打得越激烈,咱们此战胜算越高!陛下请想想,如果晋军主力尽数被牵制在函谷关,等到了河内流冰消散,
齐国十万大军乘船逆流而上,奇袭陕县堵截了晋军西撤的路线,彼时两军合力,岂不将王辰困死在函谷关?”
“如今晋国各方也是暗流汹涌,王辰一死晋国主力尽失,其子年幼又岂能撑起晋国大局?彼时,强晋岂不土崩瓦解?这西面岂不少了一个强敌?”
“何以见得他刘备便会按你说的办?”陈诩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赵国也并非没有明眼人,但见田丰当即便站出来质疑陈诩,道。“若是齐国不遵照此行事,便是擅自毁盟,违反盟约。其若是使得我等失了这么大的战机,这六国合力,他齐国只怕也得掂量掂量!”陈诩道:“况且如今晋国连战连败,士
卒损失无数,比起诸位更期望得到和平,一旦罢战伐背盟者也无后顾之忧。”
陈诩这一席话,才叫众人纷纷静了下来。
田丰没有再继续,毕竟陈诩已经将话放出来了,如果不遵照盟约行事,贻误战机的话,齐国将会受六国合攻。既有如此保证,那么进兵又有何不可?“传令下去,全军做好进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