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向着殿上一拜,方才道:“晋人彪悍善战,王辰更是绝代枭雄,此人志在天下而非一隅。臣以为求和必然不得,反会误了我蜀中士气。自天下大乱以来,我蜀中偏安一隅,士卒历经数战虽算不得十分善战,但却也战意昂扬。此时臣以为应当发兵分别进驻葭萌、绵虒,北拒晋国,西御异族。”
“公衡难道不知南中之事吗?若是我雄兵离开南中,失了兵威镇压的南中各族必然反叛,彼时又当如何?”张松喝问道。
黄权却是冷哼一声,应道:“陛下,南中与我不过是癣疥之疾,异族并无雄心,得了南中必不会率军北伐。纵然北伐,也过不得灵关、南安。且治理南中并非兵威便可,更应以仁政待之,如晋人一般纳异族能人,分而治之!”
“公衡此言差矣!”但见一官员出来指责黄权,道:“南中如何使癣疥之疾了?议和方才是上道!”
“若是晋国不愿呢?若是晋国不愿与我国议和呢?”黄权逼问,道:“是不是到时候还得打?既然要打,就不能失去了先机!此时调派精锐北上,甚至可以趁晋军立足未稳之际将之逐出白水。若是等晋人立足稳定了,彼时再想撼动对方,只怕便是撼山了!”
“黄权!”张松喝道:“你此言,莫不是折损自家威风吗?纵然是晋人不愿议和,彼时打野不至于是撼山之难。南中之事需要时间整治,安定了南中再北上方才是正事!”
“哼!”黄权也毫不客气,直接冷哼道:“南中的事情不是给时间就能够整治的,南中异族之乱乱就乱在诸军身上。而南中异族降而复叛,终归来说是需要仁政感化,剑矛镇压,民俗分治才能解决的。”
南中之乱乱于诸军,这事儿只怕只有带兵的将军们知道了。
不过黄权这一话似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一个个纷纷呵斥。
黄权似乎是孤身奋斗,只是可惜了这蜀中明白人不是在北面就是在南面,一时只能孤立无援了。
“好了好了!”刘璋摆手,众人方才停止了嘈杂。
只见刘璋缓缓站起身来,道:“公衡与子乔之言也并无什么区别,但是朕以为子乔的话更是要稳重些。这样,先派人去议和,实在不行再抽调兵马北上!”
“陛下!”黄权还要再谏,刘璋却已经断了他再言的路:“就这般定了,此事交给子乔去办,散了吧!”
“恭送殿下!”
却说齐国国都临菑,晋国的两方动作更是让齐国的文武瞅见了机会。
齐皇宫中,偏殿。
刘备很不情愿的端坐在台上,听着众人的陈词都快睡着了。
“陛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臣听闻这冀州各地的军卒几乎都已经被晋王调走了,此时正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再等等吧!”刘备苦笑,道:“再等等,诸位都散了吧。”
“陛下,再等可就没有机会了!”诸臣纷纷谏道。
刘备却是摆手,摇头,道:“慌什么?西面是打得轰轰烈烈的,咱们就算要动手也要挑一个王辰根本来不及还手的机会啊。慌什么?不要慌,自乱了阵脚。”
说罢,刘备便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道:“行了行了,诸君如今北面新定,应当倾注更多的精力在战后重建之上,而非是如此。都散了吧!”
“陛下!”众人再拜,道。
“朕说了,散了!”刘备正色一睨,转身向着偏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