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越想越气,直接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柱上,仍然怒火未消:“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将这个位置坐实了。”他思忖一二之后,道:“至少父皇现在是不会杀我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父皇更需要我在这里维持与齐国的和平。既然这样,咱们要干就把这事儿干绝,派人将王昀做掉!”
“殿下,此时做掉晋王?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是殿下做得,与殿下不利啊!”中年人急忙谏道。
“你懂什么?”王煜道:“正是现在做掉王昀,天下人才不会怀疑是我!就算是父皇,只怕也会怀疑是其他的兄弟或者某些有心人故意而为之的。看似我的嫌疑最大,实际上却无人会怀疑是我。”
“殿下,如今每一步可都要想清楚再走啊。若是不注意的话,说不定这一切都将成空。”中年人再道:“我以为此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懂个屁!”王煜骂了一句,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长点脑子?我现在就写一封表奏,你派人送去长安城。等个月余之后,再派人杀掉王昀,这事儿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诺!”中年人虽然智谋不足,但是眼劲儿还是有的,在这样说下身旁的王煜还不炸毛了。
又是一滩暗流涌动,本是父子三人,却没曾想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彼此之间相互算计,一点亲情都没有念及。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诱惑?
本是凡尘一俗子,奈何生在帝皇家。
金银雪玉不足贵,唯有权欲困心魂。
深宫闲院锁春秋,蹉跎岁月催真龙。
病榻抖笔点太子,惟愿来世种花家。
古往今来,皇帝羡煞种花家,可种花家又何尝不是羡煞帝皇家?总归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的永远不是最好的。
听雨阁中,王辰将王煜的奏折放下,饮下了一口蔡琰递来的温酒,最终叹了口气,道:“这煜儿有个好脑袋,但是却没有用对地方。也罢,也罢,既然他想要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不拦着了。”
正当他要动笔批阅的时候,旁边的蔡琰却说话,道:“对于孩子们,你身为父亲不应该这样利用。更不能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一统天下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正如你所言,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谁人不希望能够过上这样的日子,谁人又希望蹉跎一生?你既然给了他们机会,就要看他们的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而不是因为他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就扼杀掉他们。”
看来这段时间蔡琰对于自己的行为是越来越恼怒了,语色之中甚至都带着一丝薄怒:“你是他们的父亲不是他们的皇帝,他们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工具!你想清楚,再签这一封表奏。我不希望看到家中兄弟反目成仇,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帝皇家又如何,依旧是一家人,你也别活生生将这一家人给拆散了!”
说罢,蔡琰直接将面前的酒樽全部推翻,气冲冲的起身离去。
王辰惊诧的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迅即一笑:“女人,太感性了。谁又愿意作出这些事情呢?我也不愿推波助澜。可是皇位从来都是流着血的,我为了天下,有私欲,也有大义!能理解我者,自然理解。不能理解我者,我也无悔!”
他将笔放下,最终还是写下了一封帛书,唤来了燕回:“去,将这书信派人送去给太子。”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