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虽然是皇帝的义子,但是明白人都知道皇帝给他地盘的意思,信王可是诸王之中真正裂土封王的人。
其实也就是王辰丢在塞外,用来消磨苏不侯等人的棋子。别人不明白,王昶作为王辰的弟弟难道不清楚这个中的问题吗?
若是寻常时候率大军前往信王境内都要事先通报一声,可此时却在信王集结各部大会的时候率大军前往狼居胥山,此举无异于是耀武扬威,极有可能会使得信王离心。
到时候免去官职事儿小,若是使得信王迫于形势与皇帝对立的话,那罪名可就大了。
“是啊都督!”另一个将军也抱拳,道:“如今都督本就是戴罪之身,若是作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陛下就算想要保都督,也保不住了!”
王昶眉头紧锁,一边是自己侄儿可能遇到的问题,一边是这可能的计策,他心中一时间也难以抉择。
“取图来!”
他从堂上下来,几个将军急忙将堂中侧面的地图取过来在堂中理开。
“晋王在乔山一带,如果遭受了苏不侯的攻击极有可能会选择两个方向离去,其一是咱们云州,其二是信王的王庭。但若是苏不侯要进攻的话,西进这条路无疑是最危险的。除非南面的路不通,晋王才会选择走更危险的信王这条路。”
王昶手心回汗,他完全拿不准王昀为何选择西线撤离:“活着晋王只是暗度陈仓,想要从苏不侯以为更危险而不会选择的西线撤离。但还有一点,若是苏不侯要进攻的话,晋王也不会下令我等千万狼居胥山。晋王经历过行伍,领兵打仗也有一套。必然会让我率军北伐,而非是去狼居胥山。”
一切的种种似乎都在告诉他,这一封信是诈!
但是他却又想竭力说服自己这不是诈。
“都督!”一个将军抱拳,道:“前段时间倒是有一件事儿,晋王忽然派人送走了行营的所有女眷,因为是路过我的防区,我便率军保护王妃出了我防区。会不会是晋王知道要大战了,所以才派人送走了女眷?”
王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答案在他的心中隐隐呈现:“此必然不是敌人的计策!定然是晋王的求救信!”
说罢,他大手按住了晋王的行营,向着左右道:“你们看,晋王所在的地方北面是苏不侯,南面是我等,西面是信王,而东南面就是轲比能!苏不侯新败不久,必然不会擅自发动进攻。所以此番进攻必然有两个可能,其一是擒拿晋王,其二是驱赶晋王。若是晋王死在轲比能的地盘,到时候我晋国必然要与轲比能打一仗!到时候他就能够坐收渔利了。”
“所以,晋王选择西面突围,是因为晋王已经有了自己的计策。他看破了苏不侯的打算,所以派人送走了女眷!此番我军若是不按照信王的计策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狼居胥山,晋王可就危险了!”
“都督!”一些坚信此是计策的将军们纷纷抱拳想要再谏。
但是王昶却挥手打断了他们,他坚定道:“诸君,我等都是陛下提拔起来的。纵然没了这条命,也要为陛下效命。如今陛下的皇子遭遇不测,我等怎能坐视不理?传令下去,今日各部集结,明日出发!兵分两路,一路快马前往乔山,若是敌军活着晋王行营不在便越过河流直抵狼居胥山东面!我将亲率主力直抵狼居胥山!此令,即可执行!”
“诺!”众将抱拳,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