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俞翀重重的冷哼一声,快步离开。童扬本想要跟上去,可还没等站稳又头晕目眩的跌坐了下去。赶来的子华一把将他提起来,手臂蹭到他的后脑勺,瞥见袖口处的血迹才知道这孩子竟然受了伤。
子华将他的脑袋压下来,见他后脑的头发早已被血迹打湿,忙不得细细检查,他从房中被打翻在地的柜子里翻出一小盒子药膏丢给了他,“自己擦擦。”
眼看子华要走,童扬急急开了口。“你不去看看红柚姐姐?万一红柚姐姐也出事了怎么办?”
子华脚步一顿,又转了方向朝着红柚屋子进去。才刚刚到门口,就看见死不瞑目横在门前的张妈。
“师哥!骆衡把她抓走了!”
红柚瞪着双眼,沙哑着声音喊着他,怕是在他来之前红柚就已经扯着嗓子的喊了好半天了。
子华暗暗咬牙,在心里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上去打横将她抱起,喊着童扬一齐离开。
以前都城四处都是晋立夫的人,现在的都城到处都是俞翀的人。骆衡带着个大活人在城门口转了许久都没找到机会离开,三面城墙又都有士兵守卫。不用飞上墙头就知道,外头的护城河恐怕也早已设下了埋伏。
光凭骆衡一己之力根本就走不出都城。
都城中也有骆衡能够联络的地方,可等他寻过去,不仅联络的人早已被人杀了,就是地方也早被官府查封。骆衡抓着童玉青闯进一家院子,当家的正好从屋里出来,才刚开口问了一个字,骆衡手起剑落,当家就已经倒地气绝。屋里一声尖叫,骆衡厌烦的眉心一皱,掷出手中的剑,尖叫戛然而止。
童玉青愣怔的看着倒在门前的两具尸体,又想起张妈被杀那一幕,恨不得就这么冲上去跟骆衡拼个你死我活。
她急促的喘息,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可她被人点了穴道,光是一双会杀人的眼睛又有什么用!
骆衡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两具尸体,再把童玉青抓进屋里,随手把她一推。
她的身子撞到屋里唯一一张方桌上,撞翻了桌上的茶壶茶盏,噼里啪啦的动静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啼哭。
那对夫妻的孩子,尚在襁褓的婴儿!
骆衡脸上的不耐烦躁越发明显,他把女人身上的那把剑抽回来,提着就要往里屋走。
“那只是个孩子!”
“关我何事?”骆衡抛下这冰冰冷冷的四个字,抬脚走进里屋,孩子响亮的啼哭戛然而止,可童玉青的两只耳朵仿佛能听见那道哭声。
骆衡提着剑从里屋出来,似是嫌弃的又将剑扔到了一边,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目光阴狠的看着背靠在方桌上的童玉青。
“畜生!”童玉青眼眶泛红,极力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那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再多说一句,我即刻杀光这里的所有人。”骆衡冷笑着坐直了身子,两只手肘撑在腿上,身子倾向前凑近她,抬着一双阴戾的眼眸盯着她。
童玉青闭上嘴巴,痛心难忍。
骆衡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很久,才终于站了起来。他把童玉青摁坐在椅子上,让她正对着门口,又点了她的哑穴,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外头天色早已黑沉,屋里没有点灯,全靠外头的月色才得以一点点明亮。只是今夜星空不美,月亮一会儿有一会儿无,门口那两具尸体都瞪着一双眼睛齐齐看着她,再有耳边时有时无的啼哭,弄得童玉青的情绪几乎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俞翀才从外头回来,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找来火折子点了蜡烛,屋里才终于亮了一角。
骆衡端来凳子,坐在童玉青对面,当着她的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根本就没有要给她吃一口的意思。
童玉青没有食欲,甚至打心里觉得这么做简直恶心。骆衡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冷笑着说:“当日在禾阴郡,你不也是看着那宫女的尸体吃完了整整十几碗的面么?怎么,你自己吃得,看别人就觉得恶心了?”
她把目光别开,想起当日情景,胸腹里头又翻涌了起来。
骆衡酒足饭饱后就这么坐着,片刻之后又站起来将地上那把剑捡起来,找了块布将上头的血迹擦干。
“反正现在我也出不去,那不如就来赌一赌,到底是我先出城,还是俞翀先找到你。”
童玉青不客气的轻笑出声,“你走不出都城。你要是能走得出去,那你又何必把我抓到这里?”
骆衡手腕一动,他手中的剑就已经指在了童玉青的心口上。
“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