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越抓住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瘫痪了一样,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之外任何一处都动弹不了。他虽然不是什么拳术高手,但位高权重,抓了这么个人在身边,王越怕他路上挣扎引来追兵,所以干脆就制住了他的颈背大椎,力道深入骨髓,淤住气血,短时间内形同半身不遂。
不过这老头儿性子也是刚烈,人虽然动不了,可却始终扭着脑袋对王越怒目而视,时间不长就把整张脸皮涨的通红,有股宁死不屈的劲儿。他显然也是早就明白了王越抓住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是心里另有依仗,根本不怕王越能把他怎么样,因此表情中除了愤怒之外,竟然还透露出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来。
王越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白人老头年纪应该已经不小了,头发斑白,看起来最少也有五十岁出头,可眼神透亮却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要有神。一看就是那种曾经有过许多经历和故事的人。而这种人看透世情,智慧通达,也是最能把握人心,哪怕在最不利的境况下,也足以让任何人无法小觑。
和这种人打交道,就得小心又小心。但是他现在落在了王越手里,王越却不打算亲自来问他,一来他没那个耐心,二来也没那个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先把身上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也省的接下来万一有所动静,耽误了事情。
当下,也懒得看这白人老头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只一伸手,王越就在这人的颈动脉上按了一下。顿时闷哼一声,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刚才我被人埋伏,这个人就是领头的那个。待会你把我送到了地方,就回去把他交给七叔,让他好好审一审这家伙。我觉得这应该是条大鱼!”
沿着奥姆莱河一直往上游走,穿过一处生满了芦苇的河岔口,就是一片十分隐秘的私人湖泊。上百亩的水面波光粼粼,湖岸四周长满了高大的乔木,中间一条小路一直通到了一座东方风格的庄园。
青砖红瓦,白墙飞檐,垂柳依依,亭台水榭。
挟带着水气的威风吹拂在脸上,感觉就像是情人的手在温柔的抚摸。
“师兄。你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浔那边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人没回来不说,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庄园后面的一处院落里,此时正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站在假山上的凉亭,一面说这话,一面向远处眺望着。这个女人身材矫健,长腿细腰,虽然是个女的,但身上的气息却彪悍的如同一只豹子一样。
她的头发只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两道长眉斜斜入鬓,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英气。只可惜她的颧骨稍稍有些高了,嘴唇也薄,面色冷肃像是冰块一样,无形中就多了几分刻薄冷厉的味道。
“燕子。你别担心!这一次有师傅替你出面,请赵家的人来出面帮忙斡旋。以这一家在海外同族中的地位和声势,想来就算是那位苏先生也不会不给一点面子的。至于消息为什么这么久还没传回来,我们再等等就是了。”
原来这个面色冷厉如冰的女人,正是在赵祯避暑庄园等消息的燕子。
上一次她骗了苏雨晴和苏水嫣两姐妹,如果不是王越及时赶到,就被洪南洪北给抓走当做了人质,姑且不说这行为本身就是属于背信弃义,消息一旦传出去,她的名声就算臭了。就是苏明秋这里,她也是绝对惹不起的。
所以这才苦苦哀求她的师傅严四海出面,替她出头平事。
而作为她的师兄,也就是现在和她一起站在凉亭里的另外一个人,褚卫。自然在这种时候,也是要时时刻刻陪在师妹身边,替她压阵壮胆了。
他们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当然也是极深!如今眼见着燕子心情焦虑,便也立刻出言安慰起来。
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到,他们刚才嘴里说到的赵浔,就在这个早晨,已经死了。而且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赵浔的家族甚至有意的拖延和封锁了消息的传播,以至于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而与此同时,就在他们被耽误的这段时间里,不但苏雨晴偷偷的找上门来了,就连王越这时候也已经离他们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