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呵呵。”林逸青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但一转头,目光仍然落在对面的“飞霆”号上。
桐野千穗转头望着疾驰而来的“飞霆”号,不明白林逸青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而此时桐野千穗不会想到,从今天起,她将和这艘军舰,结下特殊的缘分。
“这艘军舰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桐野千穗随口问道,“会是从天津来的吗?”
她之所以说这艘军舰可能是从天津来的,是因为她和林逸青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天津。
“有可能。”林逸青点了点头,想到他将要去天津求见的那个人,他的心里又不免有些忐忑。
对面,“飞霆”号和“阿米利亚”号交错驶过,很快便消失在了海天之际,林逸青深吸了一口海风,思绪又回到了他到天津之后该做的事情上来。
他想要接收林义哲的遗产,直隶总督李绍泉是最为重要的人物!
可是,仅凭着一张和林义哲极其相似《 的脸和林义哲的部分记忆,李绍泉会认同自己的继承者身份吗?
现在的李绍泉,又在做着什么呢?
天津,直隶总督府。
后花园中,李绍泉仰卧于一张竹椅之上,正在酣睡。
睡梦中,他又梦见了已经故去的老师曾伯函……
“章桐,你可知道,是这时势,把你我师徒绑到了一起,塞进了一条船里。”
天空上的裂云渐渐缝合,温暖灿烂的冬日又被阴霾所掩盖,富丽堂皇的直隶总督衙门重新变为一幅灰蒙蒙的水墨画卷。李绍泉感觉到胸口有点堵塞,身上添了一分寒意。他肃然答道:“这些年来,学生追随恩师身后做了一点事,虽是时势所促成,但恩师奖掖提携之大恩,学生岂能须臾淡忘!”
“当年在京师初见章桐之面,老夫便将章桐许为伟器。丁未年章桐打马进玉堂,我视你与郭筠仙、帅远燡、陈作梅为丁未四君子。安庆攻下后,我请章桐招募淮勇,东下上海,后又以苏抚一职密荐。我一生庸碌,无所建树,唯一可安慰的就是看准了章桐是可寄重任之大才,要说报答皇恩,留声后世,也仅此一桩而已。”
曾伯函一往情深地追忆着往事,至高至重的由衷赞许,把李绍泉的心情推向激动莫名的峰巅。他以近于哽咽的声音说:“学生微薄之劳,与恩师巍巍功德相比,如爝火之比日月,沙丘之比泰岳,何况这点劳绩,也是在恩师一生勋业之内。”
“十年来,湘淮两军、曾李两家为世所瞩目。前人说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又说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老朽近年来常有忧谗畏讥之患,时存履薄临深之感,这是老朽与生俱来的胆气薄弱、遇事瞻顾的本性,所喜章桐豪迈坚强,敢作敢为,在心性上胜我多多矣,这是老朽最堪欣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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