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泉,叹息道:“李制台,这具体的办法,你密折专奏上来,由你来经手好了。自林文襄去后,能象他这般勇于任事之人,实在是太少了,你就辛苦些,多为朝廷分忧吧!”
“臣谨遵慈旨!定然全力以赴!”李绍泉赶紧应道。
仁曦太后随后又问了一些别的事,就在召对接近尾声之际,仁曦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经意的问道:“李制台和林文襄交谊深厚,可知林文襄还有兄弟否?”
“回皇太后的话,臣只知林文襄有长兄林洄淑,次兄林远铭,皆为翰林,除此之外,再未听说另有兄弟。”李绍泉听闻仁曦太后的问话,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噢。”仁曦太后和仁安太后对望了一眼,没有再问。
在结束了今天的觐见之后,李绍泉陛辞出殿,仁曦太后随即转身道:“刘晟印,去请六爷和七爷过来一趟。”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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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英国驻日本公使馆。
“你刚才去见乾国公使了?”刚浏览了下使馆参赞萨道义递上来的关于最新的日本内战的汇报,正在吃早饭的威利斯便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是的,先生。”萨道义略一躬身,神态恭敬的答道,“而且据我们在北京的公使馆的人报告,乾国政府是在五天前的皇帝召开的御前会议上做出这个决定的。”
“乾国政府竟然会选择支持日本政府,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威利斯掀起系在颈项上的餐巾,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不让嘴角的油渍流到自己的胡须上。
威利斯放下餐巾,又沉吟了片刻,这才又道:“欧内斯特(萨道义本名欧内斯特?马松?萨托)……”
“在,阁下。”萨道义从容应道。
“你今天就约见下我们在乾国公使馆的那位朋友,问问他,俄国与乾国之间,是不是因为新疆的战争,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威利斯目光游移,若有所思地吩咐道。
据威利斯从乾国公使馆探得的情报,由于俄军强占伊犁的问题。乾国和俄国的关系时不时会出现波折,而在现在日本发生大规模内战这个节骨眼上,乾国政府竟然选择支持不曾经在朝鲜和台湾给乾国造成极大麻烦的日本政府,除了表明乾国和俄国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危机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太好的解释了……
“是,我一会就去安排,下午4时左右。我会去和他一起喝下午茶。”萨道义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下,又主动问道,“阁下,这个变故。是否要第一时间报告伦敦?”
“这件事不必着急。”威利斯拿起桌上的摇铃晃了下。一个裹着红色包头的印度籍仆役随即便推开餐厅的门走了进来。
“再添一副刀叉。”威利斯指了指萨道义面前的那个位置,对那位仆役发令道。
他随后又转向萨道义,“还没吃早餐吧?坐下一起吃吧。”他用手指了下餐桌上琳琅满目的中国式菜肴,说道:“这些菜都是纯日本式的。只有主食是英国式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这位纯粹的英国人的口味?”
作为一名在日本生活多年的英国人。他已经喜欢上了种类丰富而且美味可口的日本菜。
听到威利斯拿自己的血统开玩笑。萨道义并不以为忤,只是微微一笑。
萨道义是德英混血儿。父亲汉斯?大卫?克里斯托弗?萨托生于德国维斯马,在萨道义三岁时归化成了英国人;萨道义的母亲玛格丽特是英格兰人。萨道义本人对自己的混血血统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文化上的归属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因为家族“传统”的关系,长年生活在日本的萨道义也走了和父亲一样的道路,他的妻子便是一位日本女子,名叫武田兼,二人婚后育有一子,萨道义给自己起了一个日本名字佐藤爱之助,但他的儿子却随了母姓,他给儿子起名叫武田久吉。
“谢谢,阁下。”萨道义也不多推脱,便拉开子坐了下来,同时笑道:“外交官注定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所以不管喜欢与否,有一个能容纳形形色色食物的胃是必须的。”
“这个说法很不错。”威利斯略为一怔,旋即便也露出了个心有戚戚的笑容。
“阁下……”从那个去而复返的印度仆人手中接过餐具后,萨道义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对正往手中的面包片上抹果酱的的威利斯开了口。
“嗯?”威利斯略有些诧异地抬头。“怎么?还是觉得食物不合口?”
“不是……”萨道义迟疑了片刻,继续道:“阁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个重要消息尽快的报给伦敦?”
“噢?为什么?”威利斯笑了笑,问道。
“乾国在这个时候声明支持日本政府,目的很可能是要出兵日本,占领日本的土地。”萨道义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萨道义,你是在担心乾国占领整个日本么?”威利斯咽下口面包,微笑着说道,“所以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
“是的,阁下。”萨道义忧心忡忡地答道。
“那我也许可以让你放宽心来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威利斯再次放下面包和刀叉,对萨道义道:“放心,乾国占领不了日本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他冲面露惊喜,欲言又止的萨道义摆了摆手,说:“我只能对你保证这一点!”
“您的意思,是帝国政府会阻止乾国人的行动?”萨道义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帝国政府在日本有很多利益,对日本国内的战争,当然不会不管不问。”威利斯平静的说道。
“那帝国政府要如何才能阻止乾国对日本的干涉?”萨道义听了威利斯的回答,又有些担心起来。
“乾国采取行动了么?”威利斯微笑道。
“乾国政治腐败,缺少有能力的官员。如果那位林义哲先生还在,他应该是能够马上采取行动的,可惜他已经死了。”萨道义说道,“但这并不表明乾国政府不会采取行动。”
“我认为乾国恐怕很难对日本采取什么行动,最多是会给叛军一些资助,我听说叛军当中的一位主要的将军,就是一个叫林逸青的乾国人。除此之外,乾国政府是没有多力力量能用于日本的,他们需要将主要的力量用来防备俄国人。”威利斯说道,“所以,萨道义,我们不必对这件事太过忧虑,倒是俄国人,是需要我们密切关注的。”威利斯把面前的一个盛着香肠的碟子拿过来,开始切割起那根香肠来。
“对了,”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萨道义问道,“那个德国人腓力克斯,还有那个赫利茨少校,有消息了么?”
“只知道他们现在都在日本。”如释重负的萨道义一面用餐刀往上面抹奶油,一面答道,“据说他们已经从德国军队当中退役,受雇于日本军队。”
“那就是说,德国人肯定是要参与这场战争了……”威利斯蹙眉道,“对了,你今天下午除了见我们那个朋友外,对这件事也需要继续跟进……除了打听乾国人和俄国人的情况之外,这件事,也是大事。”
一旁的萨道义此时已是神情凛然。待威利斯话音方落,他便端坐着向后者一颔首,极为正式地答道:“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行踪,请阁下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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