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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阿布凯和渤人骑兵们全都呆住了。
白衣文士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此时他两枪射出后,枪膛内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一边快步后退,一边摸出子弹装填。但没等他装填完毕,壮汉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白衣文士看到壮汉双手扬起,高高的举起了长柄大刀,要向自己全力劈落,他正要横过枪去挡,却见月光下光芒一闪,一支羽箭射来,正中壮汉的手臂关节。
这支箭射得又准又狠,铲形的箭头一下子将壮汉的关节处射穿,他手臂一折,这一刀便劈不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白衣文士借机连退数步,将两颗子弹押进了枪膛(他用的是双筒枪),他正要举枪,却听得壮汉大吼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又一同样的带有铲形箭头的利箭射穿了壮汉的腿关节。
顾不上去看是谁在援手,完成装弹的白衣文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举枪瞄准了壮汉的头,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枪口喷出了红色的火焰,阿布凯只看到红光一闪,那名壮汉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晃了一晃之后,便向一旁歪倒,不动了。
白衣文士长出了一口气,将枪口重新对准了马车。
“巴尔赤,你逃不掉的。林爵爷有令,只要生擒你,余者生死,一概不问,你何苦来拖着这么多人白白送命呢?”白衣文士说道。
马车车厢里沉默了。
“好!姓曲的!算你狠!”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恨恨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便请现身,我带尔等去见林爵爷。”白衣文士说道,手中的枪仍然对着马车,保持着随时开火的态势,“先把兵器抛出来。然后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走出来。”
不一会儿,几柄长刀抛出了车外,接着七个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全都按照白衣文士的要求,双手搭在后脑勺上,垂着头走了出来。
看到盗贼们出来,准备好绳索的骁骑营官兵们一拥而上,将他们一个个捆翻在地。
“姓曲的,我问你。我们和林爵爷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找我们兄弟的晦气?”叫巴尔赤的巨盗看着绑绳套上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想是和令兄巴尔坦有关吧。”白衣文士笑了笑,“多的我也不知道,你当面问林爵爷好了。”
“巴尔坦?哼!怪不得……别是把哪一家的女人给玩了吧?真是……”巴尔赤嘀咕了一句,不再出声。
“那位射箭的朋友,便请现身吧!刚才真是多谢你了!”白衣文士转头说道。
“哎哟!你轻点!”戴鹏龇牙咧嘴的叫着。原来阿布凯在帮他处理伤口,他的身上中了两枪。虽然没伤及要害,却也流血不少。
阿布凯一面笨手笨脚的帮他洗伤口,一面笑道:“谁叫你那么鲁莽?不过你也真厉害。一个人就扭转了战局。”
他说这话其实就是给白衣文士听的。
戴鹏微微一笑,痛苦的表情稍减。
“原来兄弟受了伤,在下这里有些伤药……”没等白衣文士说完,阿布凯瞥见一名打扫战场的骁骑营骑兵拿起了飞火连珠枪。立刻丢下戴鹏扑了过去。“那是我的枪!还我!”
“你的枪?”那名渤人骑兵显然注意到了这杆老枪的不凡之处,立刻一把将阿布凯推开,上下打量着他,阿布凯待要再去抢枪,几名骑兵上前将他拉住了。
“这位军爷,这枪确实是我们的,是当年宫里头御赐之物,一直供在家庙里。结果给这群贼人盗去,我们一路追踪至此。刚好碰上他们对诸位行凶,是以出手相助。”戴鹏费力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走来,“现在贼人就擒,这枪还请完璧归赵。”
听了戴鹏的话,那名骑兵仍然不肯将枪交还,这时骑兵头目走了过来,“你们说这枪是你们的,可有什么凭据?”
戴鹏看了看阿布凯,意思是让他说出凭据,但阿布凯这时却象是难住了,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不出凭据是吧?”那名拿枪的骑兵冷笑了起来,“那就别扯了,刚才大伙儿都瞧见了,是贼人在用这枪打人,那么这便是贼赃,该当送官缴没,你们有什么说法,日后见了官再说吧!”
“还我的枪!那枪就是我家的!你们不能拿走!”阿布凯急得直跺脚,拼命挣扎着想要上前,但却给另外几名骑兵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兄弟觉得,这里的一切东西,还是该当呈送林爵爷过目定夺为好。”白衣文士这时开言道,“毕竟咱们大伙儿这一次是奉林爵爷之命办事,林爵爷奉皇命巡察各地防务,要咱们抓这伙悍贼,定是有机要之事,或许就着落在这些贼人的东西上也说不定。”他指了指一个方向,“林爵爷还在那里等着呢。”
听到白衣文士说林逸青就在附近,骑兵头目大吃一惊。
“曲兄所言极是,来啊!把这枪,还有从贼人车上搜到的东西,都仔细拿好了,这就给林爵爷送过去!”骑兵头目大声命令道。
“二位对这枪若是有什么说法,不妨直陈于林爵爷面前。”白衣文士看了看哭丧着脸的阿布凯,笑了笑,对戴鹏说道。
“好!还请曲兄带路!”戴鹏明白白衣文士是在帮他们,点头道。
不多时,一行人出了林子,来到大路边,阿布凯和戴鹏立刻看到一辆黑色的四马拖曳的马车停在了那里。
马车里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人影晃动。
“禀主公,巴尔赤及其手下已悉数就擒,其所盗之物,也都在此,请主公验看。”
阿布凯听到马车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轻咳声,接着是一个男子柔和的安慰声。
“先把巴尔赤带过来。”马车里的男人说道。
两名渤人骑兵将五花大绑的巴尔赤推到马车的门口跪下,马车的车门开了,一股热风迎面扑来。
虽然是寒冷的冬夜,但阿布凯知道,马车里一定温暖如春,就象……翠锦楼小红的房间……
全身裹在貂裘里的林逸青看着跪在面前的巨盗,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是悍贼巨盗,十分凶恶,弟兄们伤亡怕是不小罢?”林逸青目光如炬,在巴尔赤身上扫过之后,落到了他身后的渤人骑兵们身上。
“回爵爷的话,是……死了好几个弟兄呢!”骑兵头目叹了口气,有些悲伤的答道,“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死去的弟兄,还望好好发送,这丧葬之费,都包在我身上,此外我另有抚恤之银给家属,各位兄弟也俱有赏银,受伤的人赏银多一倍。”林逸青说道,“大家伙儿今天晚上辛苦了。”
听到林逸青的话,骑兵们一个个大喜过望,这位爵爷出手豪阔是有名的,他们早已听说,这时听到有赏银可拿,一些受了伤的伤兵笑逐颜开,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有的甚至恨不得伤口再深些阔些,让爵爷看到自己出了大力,好让爵爷再多赏些银子。
“把……门……关上……好么……我冷……”一个年轻女子虚弱的声音从马车车厢里传来,林逸青立刻下了马车,将车门关紧。
“巴尔赤,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抓你吗?”林逸青看着跪在那里的巴尔赤,沉声道。
“这……小的不知。”巴尔赤本想说些狠话,但一迎上林逸青的目光,心下却禁不住畏缩起来,嘴上说的话也就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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