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恨你……”
“为什么要这样……奴婢不想这样……”
她轻声呢喃,说了好一会儿才停歇,而他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几句。
燕南铮挪过去,冷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触她的柔腮。
卿卿,本王后悔了。
若失去你,本王会后悔一世。
翌日,天亮后,刘岚彻猛地惊醒,有点懵,这是哪里?
哦对了,是存墨阁,昨夜他要留下来照顾卿卿的……对了,卿卿呢?
糟糕!怎么睡得这么死?他还想着要提防燕王的!
他朝外飞奔,冲进卿卿的寝房,却愣住了——燕王坐在床边穿皂靴,而卿卿依然睡着,一无所知。
“你怎么在这里?你对卿卿做了什么?”刘岚彻的怒火迅猛地往上窜,狂烈地燃烧,恨不得喷向他,将他烧了。
“卿卿病了,本王自当守夜照顾她。”燕南铮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岚彻再次炸毛,怒不可揭地吼道:“昨夜本将军要守夜,你为什么不让本将军守夜?你怎么这么阴险可恶?”
燕南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本王后来来看看卿卿,发现她嫌热,总是踢被子,本王担心她再次着凉,病情加重,只好留下来为她盖被子。这一夜,她踢被子五六次。”
“就算你是为她盖被子,那为什么你会在床上?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刘岚彻气得全身发颤,濒临爆发的边缘。
“孤男寡女,你觉得呢?”燕南铮依然云淡风轻。
“你!”刘岚彻一拳轰过去,“你下流无耻!”
燕南铮神速地避开,刘岚彻一击不中,更加恼火,运起大半内力轰出一掌。
兰卿晓轻软地喝道:“住手!”
刘岚彻立即住手,惊喜地走过去问道:“卿卿,你觉得怎样?”
其实她苏醒一会儿了,听见他们的后半段对话,知道他们是因为守夜一事起了争执。
昨晚是燕王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里热热的、沉沉的,“奴婢好多了。”
“昨晚你有没有……”刘岚彻想问燕王有没有冒犯你之类的,不过问不出口。
“奴婢休息得很好,一觉睡到现在。”她轻柔道。
“那就好。”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她这样说,那么昨夜应该没发生什么事,不然以她的性子,绝不会这么平静。
燕南铮去拉刘大将军,对她道:“稍后宫人会伺候你洗漱。”
兰卿晓颔首,刘岚彻被他拽出去,痛恨地劈开他的手,“燕王,你就不能不耍心眼吗?”
“各凭本事罢了。”燕南铮径自去洗漱。
“好好好!各凭本事!”刘岚彻决定了,不再当君子!
……
这日吃了早膳,兰卿晓好多了,坚持回针工局,燕南铮、刘岚彻没有勉强她。
为了让她尽快康复,苏姑姑没有给她安排绣活,让她回房休息一日。
兰卿晓练了剑法,尔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去绣房,听见半数绣娘在议论晋级考核一事。
每年的腊月中旬,绣房会进行一次晋级考核。若考核的成绩不好,会降级,若成绩优异,会晋级。
所有绣娘都等着每年一次的考核,希望可以晋级,得到的月银与在绣房的地位就会提升一点。
“这次晋级考核,我一定要努力,争取晋级。”有人激动地握拳。
“还有一个多月,现在勤加练习,一定可以的。”
“去年我没有晋级,今年我一定要晋级到绣师!”
“不知今年的考核是不是和以往一样三轮呢?”
“不如我们找个机会问问苏姑姑吧。”
兰卿晓听见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想着自己应该也要参加考核。
叶落音等人看见她过来,关心地问:“卿卿,你好点了吗?”
兰卿晓点点头,“你们也在说晋级考核吗?红绡,你们去年就进针工局,那去年是如何考核的?”
翎儿抢先道:“其实考核也不难,就是苏姑姑出一个题,在限定的时辰里绣,之后苏姑姑和莫姑姑一道评定。不过,好像说今年的考核不太一样。”
小倩道:“我也听说不一样。”
叶落音担忧道:“不知道是不是比去年难。不过卿卿你无需担心,你肯定会晋级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以卿卿的刺绣功夫,不晋级才怪呢。
这时,金公公陪着贵人走进绣房,大声地咳了两下,扬声道:“都过来见过云小姐。”
在两个侍婢、众多绣娘的衬托下,浓妆艳抹、披着桃红色斗篷的云露像一只七彩孔雀,高傲地昂着头,俯视这些低等的绣娘。
众多绣娘站在原地微微屈身,低头敛额。
金公公赔笑问道:“不知云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