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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怡傻眼看着他梳,可古代男人就算自己也须发,他身为太子也从来不用自己梳头,手生得不行。
于是没梳几下,楚怡就蓦然被拽得向后一仰,沈晰赶忙停手,楚怡从镜子里一看,正好捕捉到他慌张的样子。
“……没事没事!”
楚怡窘迫而笑,沈晰自比她更窘迫,无措地怔了会儿,把梳子塞回了青玉手里:“还是你来吧!”
然后他便颇有些懊恼地坐到桌边去了,也没叫旁人进来伺候,自顾自地从旁边的小炉上拎起铜壶,倒了杯白水来喝。
“……”
楚怡觉得似乎应该叫人给他上个茶?她穿越之后很快就发现这帮古人喝白水喝得都挺少的,至少这些个豪门深宫里的贵人们是这样。
大家在自己家也好去做客也罢,都爱端着盏茶喝,偶有身体状况不允许喝茶叶的也会泡个花茶。
是以太子突然这么喝上白水了,就显得格外可怜兮兮。
但楚怡仔细纠结了一下,又觉得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看起来贼丧。
她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两个人于是一个默默地梳头,一个默默地喝茶。
过了小两刻,楚怡那一头浓密的乌发才算彻底理顺了,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的发髻。
可这年月又没有吹风机,发髻还有点半湿。
刚才太子提出带她出门走走她没多想就答应了,眼下又有点怕这么出去会吹得头疼。
楚怡便琢磨了一下,出主意说:“我们先吃点东西?”
也好,接连三日颠簸下来胃里原也不大舒服。
沈晰点了头,楚怡就叫人上了点她先前吩咐下去的白粥和小菜过来,两个人同吃。
沈晰看到这样简陋的几道,直笑话她:“你怎么这么好养活?”
“殿下还不是会从街边买凉面吗!”
楚怡脱口而出地回怼,回过神时好悬没一下子咬了舌头。
……她是累蒙了,一定是!
她局促得点头哈腰:“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
沈晰嗤笑着拉着她坐:“我也没别的意思,吃吧。”
二人便一道坐在桌边吃起来了。
沈晰暗松口气,经这一通打岔,她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本子的事了,谢天谢地!
营地东侧的一方帐子里,徐良娣着实认认真真地给楚怡备了份厚礼,然后便叫人小心地盯着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去楚怡那儿了。
让她实实在在地向楚怡道喜她自然是做不到的,宫里哪有那么多一笑泯恩仇的好事?但如果能借此见到太子,这份礼备得就是值得的。
若能再以此让太子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这份礼便更是只赚不赔。
是以徐氏一听说太子已进了楚奉仪的帐子就重新梳妆了一遍,然后便拎着礼、带着宫人,奔楚怡那边去了。
她想楚怡的人大约不敢拦她,而且奉仪身边只有两个宫女罢了,也拦不住。
至于太子身边的宦官,花些银子打点一下,就算不能直接让她进去,总也是愿意进去给她禀个话的。
谁知到了楚怡的帐子门口,徐氏却看见张济才亲自戳在外头。
徐氏顿时感觉到棘手了,但还是上了前:“巧了,没想到张公公会在楚奉仪这儿听差?我这备了些礼来给奉仪,有劳张公公回个话。”
张济才呵地一声笑,心道您装什么傻呢?嘴上还是客客气气道:“良娣说笑了,下奴岂能随意听旁人的差。
太子殿下在里头呢,您要和楚奉仪走动,还是迟些再来的好。”
徐氏自然不肯,塞了一锭银子,但张济才侧过身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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