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跪在地上,目之所及是一片玄色的衣角。
“主子,虢平公主这般处心积虑地接近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她已经知道了咱们正在筹谋的事?想要通过小姐来打探些什么?”
孙启晏低头看着手上的发簪,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声音低哑暗沉。
“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她还在乎孙思柔的命,就足够了。
至于咱们筹谋的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我也不会让她抓到任何把柄!
想通过孙思柔探查咱们的事情,那更是不可能。
孙思柔蠢成那样,怎么可能会知道咱们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通风报信了。”
靖安将脑袋伏在地上,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主子,您和怀淑公主的亲事,难道就这样定了?您真的要娶她吗?”
孙启晏眼底幽光一闪,轻嗤一声,指尖深深地按在发簪上。
“娶她?怎么可能!就那个蠢货也配!想都不要想!”
靖安脑门隐隐有细汗浸出,声音越发恭谨。
“可是,主子,陛下金口玉言,又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赐的婚。
若是不娶怀淑公主的话,那不就是抗旨吗?抗旨的话,……”
后面的话实在不敢说出口,只身体微微颤抖。
孙启晏长眉一挑,冷哼一声。
“我自有办法!既然能赐婚,那就能退婚!还没有人能逼迫我做什么事情!”
说罢,衣袖一甩,转身朝书房走去。
皇宫,重华宫。
上官燕婉劳累过度,心神不稳,加之又吐了血,这一睡,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
用罢午饭,又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春幽,你去我母后那里送个信,请她去一趟万福宫,我要去皇祖母那里,跟她们两个有话要说。”
春幽点头应是,转身朝外走去。
秋绮走上来,帮她披上斗篷,“公主,这就出发吗?”
上官燕婉点点头,当先朝外走去,有些事情总要说明白的。
若是再不给国师大人名分,怕是要永远住在醋缸里了。
皇宫,万福宫。
上官燕婉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对面一行人,正是陈皇后。
她嘴角一勾,快步走了上去,“母后。”
陈皇后也看到她了,拉着她的手,先是将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确定身上没什么伤,才放下心来。
“虢平,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真是吓死母后了!”
上官燕婉揽住她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这才开口。
“母后,没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昨日,不是派人跟您说过了吗?不用担心我的。”
陈皇后嗔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情,母后怎能不担心?
就算有人来通报,只要见不到你的人,母后终究是不放心的。”
上官燕婉有心岔开这个话题,当即说道:“哎呀,母后,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今日让你来万福宫,可不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而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们说。”
此话一出,成功转移了陈皇后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