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婚期将至,孙启晏却一点也不想成亲,之前给的理由是身体不适。
可转头上官泽沐就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召了过去,并下了一道谕旨,国公爷的身体一日不康复,就不要回太医院!
这招也够毒的,孙启晏日日被十多个太医盯着,每天还要诊几次脉,喝几次药,若是再装下去,没病也要喝病了。
别无他法,孙启晏病好了,送走了太医,又开始寻思新的借口,左思右想,只有一个正大光明拖延婚期的理由,上战场!
作为一个将领,叛军未灭,何以为家!
可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除非开平军出现重大失误,他才能名正言顺地要求去支援。
从云雷第一次被罚五十大板,他就萌生了一个想法,然后给他去了一封密信。
正如云雷所说,他在战场上从未判断失误过,对于一个见多识广的将军来说,很容易就能判断丛桂山山谷定有埋伏,可他还是冲了进去,并立下了军令状!
其实他也很挣扎,所幸并没有将士伤亡,只是中了毒。
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很内疚,那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为了孙启晏,他终究选择了后者。
正因为他心里的愧疚,上官燕婉让他自断一臂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只有那样,他心里才会好过些。
云雷的过失,开平军遭受重创,他被遣送回上京,而孙启晏也如愿来了西南,再次延迟了婚期。
上官燕婉做梦也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只因为她还是低估了孙启晏的阴毒。
虎毒尚不食子,那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谁能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孙启晏想到过往种种,嘴角冷笑,成大事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而已。
“不知国师大人和景王殿下可曾想好对敌之策了?”
云依斐抬头扫他一眼,反将一军。
“从上京到邺城,路程这么远,没事可做,想必国公爷已经想好对策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说出来就是。”
上官燕婉眼观鼻,鼻观心,总觉得周身满是火药味,也不轻易开口,毕竟她现在只是国师的男宠,没说话的资格!
上官泽辰歪在椅子上,摆明了身体尚未痊愈,精力不济,你们看着办吧。
容聚更是熬成婆的老狐狸,早就察觉到两人的不对付,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连个屁也不敢放。
孙启晏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朝对面人射出嗖嗖冷箭。
“国师真是见笑了,我虽想了几个对策,但毕竟刚来,对羌方不熟,也不知实不实用,还是要先听听你们的意见,以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失误。”
云依斐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哦,看来国公爷也知道之前那是失误,可云雷将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怎会连那么粗浅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作为你的左膀右臂,你应是最了解他的,对此,国公爷有何看法?”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全部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孙启晏,难道云雷是故意的?
孙启晏面上不见丝毫紧张,四两拨千斤,又驳了回去。
“即便是当年叱咤疆场的战将军,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个开平军的副将,国师大人未免过于高看我们开平军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让,一个主张主动出击,一个坚持谋而后定,争执不下。
最后还是上官燕婉给上官泽辰使眼色,让他站出来,才平息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果真是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