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被上官燕婉的气势所震,上位者特有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神,让她不觉瑟缩起来,悻悻地收回手。
虽然心里还在好奇,却再也不敢造次。
上官燕婉掰开百里香珍的嘴,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舌头被割了。”
一句话如惊雷,差点把江懿生生劈晕。
江懿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的厉害。
“怎、怎么可能,会什么杀了人,还要那么残忍地拔舌?!
我家珍儿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要这样对她!呜呜呜,为什么?!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百里香灵眼神瑟缩,只紧紧抱着几近崩溃的江懿,一眼也不敢看向百里香珍,甚至其他人。
上官燕婉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向旁边的新郎官。
他的嘴边也涌出血来,同样在临死前被拔了舌头,两人都被拔了舌头,是怕他们死后开口说话吗?
相较于百里香珍的一剑割喉,男人的脖子没有伤痕,却有深深的勒痕,应该是被掐死的。
这种死法更残忍,可以慢慢的欣赏死者在恐惧中挣扎的样子。
若真是更痛恨新郎官的话,不应该有更多的伤口吗?
思及此,上官燕婉指尖放在白布上,轻轻掀起一角,男人赤裸的胸膛上遍布伤痕,好像是被长鞭抽出来的。
再往下,更是触目惊心,尤其是下半身……
鞭尸?
上官燕婉喉咙口一阵恶心,转过头,干呕了几声。
魑离走上前,按住她的手,将白布放了下去。
百里香灵察觉到两人微妙的动作,又看到上官燕婉干呕的动作,似乎猜到了什么。
想到几个时辰前,脑子里轰的一声,双眼呆滞,身体轻轻晃动,直接晕了过去。
江懿见大女儿晕了过去,吓得呼天抢地,哭得神智昏溃。
江嬷嬷赶紧上前抱住她,指着百里香灵的两个丫鬟大吼。
“贱婢,还不赶紧扶你主子去屋里休息!眼瞎了不成!”
原本瘫软在地的两个人,踉跄着爬起来,一左一右扶着百里香灵,逃命一般走了出去。
上官燕婉干呕几声,刚好看到百里香灵眼里一闪而过的极大恐惧,眉头微皱,转头看了魅舞一眼。
魅舞心领神会,紧跟着窜了出去。
上官燕婉站起身,这才有空环顾屋子一周,看到床上拖曳在地的染血被褥,大红锦被与血色相映,触目惊心。
想来刚刚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厮所说的搬尸体,就是把两人从床上拖下来吧。
估计死的时候,两人还赤裸地连在一起,江懿怎会让人看到那场景。
看了一周,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刚刚忙着看尸体,都忘记这事了。
“咦,百里庄主呢?”
作为一家之主,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来主持大局吗?
江懿闻言,哭得越发伤心,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陈嬷嬷将她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就要晕过去,赶紧开口。
“老爷今晚喝多了,歇在杜姨娘那里了。”
上官燕婉眉头一皱,目光冷冽。
“没让人去叫吗?他女儿和女婿都死了,就算是烂醉,也该被吓醒了吧!”
陈嬷嬷被她的目光所摄,吓得身体一抖。
“夫人已、已经让人去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至今还未到。”
上官燕婉眸光轻闪,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
“你在前面带路,去杜姨娘那里看看,万一你们老爷也出事了怎么办?
这么久没有赶来,你们都不怀疑么?还傻站在这里!也是没脑子!”
江懿一听这话,犹如烈火被冰雪兜头一泼,极大的恐惧窜上心头,一口气没提上来,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