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见,当时傅钦原那种日了狗了的表情。
“毕竟不是光荣的事,这件事也就我和欢欢知道,因为当时坐得近。”
“后来诺诺还问他怎么提前走了,小叔只能说有事。”
京星遥忍不住笑出声,他居然还是这种体质。
傅渔想起当时的事,也是忍俊不禁,“所以啊,我们家小叔可是男女通吃的畅销货。”
“他这个人吧,算不得什么好人,这身上,好的习惯,坏的缺点,都挺明显。”
“人无完人嘛,你要是觉得人不错,姑且试试。”
京星遥方才还以为电话,和傅渔突然发问有些羞涩为难,被她方才的告白事件,已经逗得不行,反而颇认真地听了她的意见。
“我会好好想的。”
傅渔以前跟着余漫兮出入电视台,什么人精没见过,和人说话得讲究艺术,你不能直接上来就推销傅钦原,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其实外人看来,傅钦原的确是个畅销货,傅渔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能就是太熟了,在他眼里,这人就是个残次品……
毛病一堆。
趁着京星遥还没发现这些事之前,先帮他把人拐回家。
小叔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傅渔送她到京家后,又被许鸢飞留下吃了顿晚饭才回家。
她刚到家,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应该是余漫兮电视台的同事,看到她先是夸了一通,说了些漂亮话。
等她进屋后,就听到外面有某些不和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女儿年纪不小了啊,应该找个正当工作了。”
在许多父母心底,可能只有公务员,老师,医生才算是最体面妥帖的工作。
“是啊,自由撰稿人拿薪水还是不稳定,她这样以后怕是不好找对象吧。”
“她这年纪还是不要再拖了,要不然过了三十,就不好嫁人了,你看我们部门那个小王的亲戚,一拖再拖,现在都四十了还一个人,这样怎么行,老无所依啊……”
……
余漫兮只是一笑,刚想开口,傅斯年忽然从一侧书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杯子,好似是去厨房倒水的,几乎是冷着脸从客厅穿过,目光从那群人身上一扫而过。
没说话,压迫感十足。
几人也不傻,立马起身说要走。
余漫兮想开口客套一下,让他们再坐坐。
傅斯年却放下杯子,直言道:“那我送你们!”
连半句客气话都没有。
傅渔却忽然笑出声。
客人走后,余漫兮看向傅斯年,“气着了?”
“就是搞不懂某些人,平时接触也不多,说话更是少,有些人怕是小渔都没见过,现在却突然好想很关心她,好似她结不结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傅斯年直言,“要不是你的同事,我可没半点好脸色给他们。”
余漫兮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脸色特别好。”
“我在努力克制了。”
傅斯年觉着他们家都不急,别人家就更没资格对他女儿指手画脚了,这要是真的关心就罢了,怕是真心着急的没几个,看戏的倒是不少。
这年头,不婚很正常,有些思想传统还嘴碎的,私底下也会说上几句。
余漫兮只是一笑,女儿都这么大了,脾气还是这么硬。
傅渔倒是洗了澡,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读者的留言,对方才发生的小插曲全不在意,谁都不会为别人而活的,要是谁的想法和目光都那般在意,这日子怕是没法活了。
她是夜猫子,熬夜是常态,只是忽然看到一侧日历上标注着红圈,下方写着:
【打更的师父,京大演讲】
其实学生中信佛的人不多,可能对这个感兴趣的人也不多,只怕到时候会场里零星几个人,那就太惨了,好歹他帮过自己,去给他撑撑场子,可能还能收集到一些新鲜素材。
那今晚就早点休息……
一点就睡觉吧。
**
翌日,京城大学,博雅大礼堂
傅渔原想着,肯定没人去看这种佛学演讲,毕竟枯燥乏味,可她还没到礼堂门口,就傻了眼。
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一堆学生,全部都是没有座位的,有些学生甚至从别处借了凳子,准备坐在过道里。
“这个老师长得好帅啊。”
“比学校之前发的通稿上照片还帅,说九点开始,我八点半就来了,位置都没了。”
“演讲再无聊,对着他的脸,我都能吞的下去。”
……
傅渔嘴角抽抽,上前说了句,“你们知道他以后是要出家的吗?”
几个女生看了傅渔一眼,看她穿着也知道不是学生,说话透着一点拘谨,脸也有些红,“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他以后要出家做住持,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傅渔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些小姑娘产生什么旖念比较好,免得陷进去,无法自拔,以后不得伤心死。
而此时怀生正和几个教授从另一侧走来,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傅渔。
她知性成熟,自信张扬,虽然今日穿了一身黑,在学生中,仍旧十分惹眼,隔了一段距离,他客气地打了招呼,“傅小姐,谢谢您过来。”
语气非常疏离。
傅渔看着他身边的人,思量着,现在总不是私下里了吧,客气地说了句:
“师父好!”
周围一群女生也跟着称呼,“师父好。”“大师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来演讲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