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凯不解的问父亲,我又做错什么事情了?你老大老远的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父亲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舅舅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秦书凯说,是啊,有这事。
父亲问,你是怎么回答你舅舅请你帮忙的事情的?
秦书凯知道了原因,那是因为王丹的事情,于是说,老爸,那事我帮不上忙,所以就给回了。
父亲气的一立眼说,秦书凯,你站这跟我说瞎话,你想一想,舅舅请你帮过什么忙没,你到普水当这个副书记也有一段日子了,人家从没找过咱们帮什么忙,现在就是打个电话这么点小事,你还不帮忙给办了。你妈可就这么一个弟啊弟,你也就这么一个舅舅,你要是真这么眼皮高,干脆以后连你亲爹也不认算了。
秦书凯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秦书凯问父亲,你知道舅舅找我什么事情吗?
父亲说,不就是照顾王丹打工饭店生意的事情吗?这不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秦书凯说,是,本来这照顾饭店的生意确实是小事,但是表弟想要趁着甲鱼节的时候,把他们饭店当成定点接待单位这就是一件大事,甲鱼节接待的领导是有档次标准的,不是哪个饭店要接待就接待的,再说,这事也不归我管,我是确实帮不上忙。
父亲说,难怪你舅舅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你当你爹是傻子,说来说去还不是安排人吃饭这点小事,在哪里吃还不都是一样,为什么就不能在你表弟的饭店吃呢。
秦书凯听父亲这么一说,知道今晚跟他是说不清楚了。秦书凯不想再跟父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问父亲,吃过饭没有,要是没吃,自己出去买点。
父亲正在气头上,回了秦书凯一句,被你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秦书凯想了想,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只怕误会越闹越大。他把父亲拉着坐下,对父亲说,其实表弟不过是酒店的一个保安,犯的着为了这事这么上心吗?
父亲说,你是混的不错,当了领导了,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舅舅说,要是你表弟把这次的事情办成了,他们老板就要提拔他当酒店的保安队长呢,你表弟还这么年轻有这么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当然要抓住。
秦书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要是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
父亲说出的话跟舅舅的话如出一辙,父亲说,有什么难办的,你不是县里的副书记嘛,你也算是一人之下的领导干部了,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就成了,我来之前已经答应你舅舅了,一定催着你把这事办了。
秦书凯说,老爸,你怎么能随便答应下来这事呢?
父亲说,怎么了,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秦书凯害怕父亲真的生气起来,赶紧解释说,我跟你明说吧,咱们县里的马书记你听说过吧?
父亲说,你是说“马大草包”?普水的老百姓那个不知道。
秦书凯说,就是马大草包,他最近一直在找我的麻烦,你是知道的,跟在这样的领导后面混,日子不好过,这件事不是我分管范围,要是我硬是插手了,他一定能够认为我得到多少好处,那饭店多少回扣,到时候说不定事情办不成,我还要受到牵连。上次因为编制清理的事情,竟然找省里的领导来对付我,现在省里的两位处长还在普水查我,如果不是事先有人告诉这件事,我估计职位都没有了都不知道。
父亲皱着眉头说,有这么严重?
秦书凯使劲的点点头说,说不定比这还严重,马大草包是什么人,你也不是没听说过,他办出来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靠谱的。
父亲说,拉倒吧,你就别蒙我了,马大草包就算是再不靠谱,人家也是县委书记,他能管这点小事。
秦书凯见父亲还是不理解自己,于是干脆说,鸿翔宾馆要是符合接待条件早就应该接到通知了,这次甲鱼节的客人这么多,普水县内达标的宾馆都不够用的,还有部分客人要安排到市区宾馆住着,你们硬是逼着我这事,要是到时候鸿翔宾馆在接待上出现问题,你们就等着看我被处分吧。
父亲听了这话,没吭声。
老人家虽然不懂什么是官场,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也是经常在戏文里听到的,尽管还想对儿子说些什么,但是涉及到儿子有可能被处分,他就不好多说了。
毕竟跟小舅子,表侄儿比较起来,还是亲儿子的地位在自己心里更重要些。
秦书凯后来告诉父亲,负责安排接待的政府办主任是自己推荐的,但是这个人是马成龙的马子,始终是马成龙的人,就是这次编制核查,这个女人还参与举报自己,所以自己不得不防啊。
秦书凯后来,想要留父亲住一晚再走,父亲却坚持当晚就要回家,无奈,秦书凯只好请了一个熟人开车送父亲回去。
父亲临走的时候,依旧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这事,我是管不了了,看你到你妈面前,怎么解释,这王丹可是你亲表弟,以后你就等着让人家说你,当了官就六亲不认吧。
父亲的不理解,让秦书凯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心想,跟舅舅家这个心结看样子暂时是别想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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