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王子谦毕竟是成年人,在单位里恰好刚刚遭到严重的处分,一时想不开去外地发展也好,去哪里躲一阵子也好,都是很正常的,哪里有人会怀疑到自己跟此事有关呢?
倒是刘丹丹一天晚上临睡前,突然幽幽的口气对秦书凯说,听说,王子谦失踪很长时间了,你了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秦书凯听出了刘丹丹心里想要问自己的话,他知道,面对这种问题,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不能消除刘丹丹内心的疑惑,毕竟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刘丹丹总是比一般人了解他,但是一言不发也不行,那不就成了默认自己的确是知道王子谦失踪的原因吗?
秦书凯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自从你上次跟我说,王子谦不断的骚扰你,我倒是找他谈过两次,说好了帮他调动个单位,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吗,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了娼被抓的事情,可能是心思不在这一块,他没主动找我,我也就没主动找他,现在他既然失踪了,这事情自然也就不必再提了。
秦书凯的解释说明,似乎是天衣无缝,刘丹丹听了,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来,只好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两夫妻之间,王子谦这个名字,这辈子恐怕都是一个不方便谈及的禁啊区。
刘丹丹解释说,我是担心,你别为了我,对王子谦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书凯看了刘丹丹背对着自己的后背一眼说,不管怎么说,王子谦失踪对咱们家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他去外地发展也好,玩失踪以后回来也罢,跟咱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他一定不会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刘丹丹听了这话,点头“嗯”了一声,夫妻两人之间有关于王子谦的话题,就此打住。
夜深了,秦书凯听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刘丹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股说不出的苍凉弥漫在凶膛。
这几年,他辛辛苦苦的奋斗,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很多。
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是风光无限,在普安市里算是比较年轻的正处级,前程似锦,家庭和睦,还有几个所谓的铁杆兄弟相互帮衬着,什么事情都有人帮助,可是内里的破败不堪,快到了崩溃的极点,却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
枕边人连一句真话都不能说,王子谦敲诈自己的事情,宁可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
最亲的兄弟也只能说半截话,王耀中要是知道自己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他还会把自己当兄弟吗?
最得力的下属周德东,表面上得了自己不少的好处,可是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一旦东窗事发,首当其冲要被自己拖下水的人就是周德东。一想到这些,有时候,秦书凯感觉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这段时间,他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庙堂。
他想要静静的坐在庙堂里供奉的菩萨面前,好好的说几句忏悔的话,好好的说几句真心话,因为这世上,实在是没有人能让他大着胆子吐露心扉的交谈,有些事情天知地知,除了菩萨,还有谁能跟自己痛痛快快的聊聊心事呢?
现在,他只是个正处级干部,却已经领会到,为什么不少级别很高的领导干部,都喜欢往庙里捐钱,他们跟自己其实都是一样的,白天的时候,在人前风光,半夜里却常常坐卧不宁。
秦书凯决定,明天一个人到小李那儿,去休闲几天。
小李看到秦书凯很是高兴,说,狗日的,你这个到市里现在风啊流快活,也不过来看看兄弟。
秦书凯说,你现在是县里的领导,一方诸侯,那是一天一只鸡,三天一只羊,村村都有丈母娘,我哪能打扰你神仙的生活。
小李说,你也不是没有在县里呆过,好处是享受了,人也是很累啊。
后来,就到了小李所说的乡里,小李对乡里的书记说,这是我的老同学,今晚过来,就是一起去吃野味。
那个侯书记就介绍说,现在正是吹野味的季节,特别是秧鸡,这个东西,秧苗青田时最多。
秦书凯就问,秧鸡长什么样?
侯书记说,比斑鸠要小,圆团团,毛灰白色,颈上和翅膀上有黄花,喜欢咯咕咯咕叫,秧鸡不但好吃,其实吹秧鸡也蛮有意思。
秦书凯知道,他们所说的秧鸡,就是鹧鸪。说话的时候,脑子里立即飘出鹧鸪满天飞舞的景象,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一片青草地上,拿竹哨一吹,鹧鸪就凌空飞舞而来。它们在天空盘旋,盘旋,然后落到你面前。用手电筒一照,它怔怔地望着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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