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了。
董部长话锋一转说,是吗?我可是听徐县长说,刘校长对一中的诸多情况还不甚熟悉呢,所以有些事情一时还难以决断是吗?
刘长虹没料到董部长变脸的速度这么快,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细想一下自己前后跟徐大忠说的话和刚才跟董部长说的话,的确有些矛盾,索性闭上了嘴巴。
明知被对方抓住了疏漏,最好的办法不是现场补救,而是选择回避。
董部长见刘长虹闭上嘴巴不出声,心里不由暗暗发狠,你刘长虹以为装哑巴,今天就能在我面前过关吗?
董部长说,刘校长,我是县里分管教育这块工作的,最近关于一中搬迁方面的舆论,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啊,按理说,一中搬迁是县委县政府召开常委会决定下来的大事,你作为一个县委办主任身份出去的一中校长,怎么政治觉悟性竟然这么差呢?
尽管董部长对自己说话的口气慢条斯理的样子,表情也比较和颜悦色,可刘长虹却仍旧能感觉到,董部长那伪装的笑脸背后,一支支冷箭正朝着自己无声的射来。
徐大忠跟董部长俩人性格上最大的诧异是,徐大忠处理问题的方式比较直率,说话往往一针见血,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相比之下,董部长更加懂得如何采用曲折迂回的战术,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因为起初猝不及防,刘长虹已经在言语上被董部长抓到了一个漏洞,因此现在刘长虹不得不把大脑神经绷紧了,担心说话的时候,别再不小心中了董部长的套。
刘长虹装糊涂的口气说,董部长,一中搬迁的事情,不是已经开始了拆迁工作吗?事情总得一步步的进行,董部长说我的政治觉悟性低,我倒真是有些冤枉了,我刘长虹自打到了一中后,勤勤恳恳的一心扑在工作上,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把人心不稳的一中迅速的恢复到正常的教学秩序上来,我自认为自己还是对得起组织的信任的。
董部长见刘长虹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说,刘校长,既然你跟我说话还想要绕三圈,可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一中的新校址拆迁工作快要结束了,你刘校长却在诸多配合搬迁的文书上不肯写上你的大名,我想问问刘校长,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心扑在工作上?眼下一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关于学校搬迁的大事,你连这样的大事都采取拖延的处理办法,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对得起组织的信任?
董部长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伸出右手敲击桌面,声色俱厉的说话口气,再配上手指敲击桌面的咚咚声,看到出来,董部长已经摆出分管领导的架势,在对刘长虹进行严厉批评了。
刘长虹没想到董部长从自己进门前后态度变化差距这么大,他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董部长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挨了领导的训斥,刘长虹尽管心里窝火,表面上却也只能忍着,谁让人家是自己分管领导呢?
刘长虹心说,不管你使出震天响的功夫来,我反正就是一个字,拖,我倒是要看看,你董部长又能把我怎么样?
刘长虹打定主意后,一副委屈不已的口气对董部长说,董部长,我新到一中上任,有些工作的确是有些疏忽了,既然董部长已经提醒过了,我回去以后,一定把工作重点放到一中搬迁的大事上来。
董部长并不为刘长虹的口头承诺打动分毫,他步步紧逼的问道,刘校长能不能简单说一下,实际的搬迁方案,什么时候能拿出来?
刘长虹这下有些傻眼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没准备拿出任何实际的搬迁方案来,董部长要他给时间限期,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刚才的承诺吗?
刘长虹心里暗想,今天算是官油子碰上了官耗子,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要想从董部长的办公室里全身而退,恐怕仅仅靠着蒙混拖延这两个词是过不了关的。
董部长看出刘长虹内心有着激烈的纠缠,伸手拍了一下桌面说,刘校长,依我看,一中搬迁的事情,已经拖延了不短时间了,现在既然你拿不出实际的搬迁方案来,这方案还是让我找个人帮你拿吧?
这句话刘长虹听明白了,董部长这是要从他手里把制定方案的权利给收走呢,那可不行,自己作为一中的校长,一中搬迁的方案却要旁人制定,自己成了什么人了?被架空的一中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