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二天晚上,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秦书凯领着朱副书记来到了市郊的凯撒酒店。
这酒店的名字不伦不类,外表看起来却相当气派,离的老远就看见酒店顶楼的门头上几个探照灯一样的照明装置,把酒店周围都照的如同白昼。
这家酒店是赵正扬精心挑选定下的,为了选择最合适的接待场所,赵正扬连续跑了几家酒店亲自到现场看看,最终才敲定凯撒酒店为接待地点。
秦书凯和赵正杨是早就到了,两人一边在大厅里聊天,一边两眼眯着看向酒店大门口,生怕错漏了朱副书记专车到来的踪迹。
赵正杨对秦书凯是充满感激之情的,他心里现在更加能体谅秦书凯的为人处世之道,表面上强悍工作作风的秦书凯,其实内心有份特别的柔软,只要是不为难的事情,求到他头上,他都会尽力促成,这是一种习惯,就像一个从小在街头长大的孩子,即便是长大后有机会西装革履的出入上流社会,私底下嘴里免不了蹦出几句,狗日的之类粗话。
些东西是印在人的骨子里的,恶毒和善良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关键是这个世界回馈给人的是什么,人才会做出同样的反应,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明白了这一点后,赵振杨跟秦书凯之间的沟通顺畅了不少,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还会谈到赵大奎的问题。
赵振杨说,自己的儿子比秦书凯小不了多少,可做人做事左右逢源这块,可是比秦书凯差远了。
秦书凯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赵振杨发牢骚一样的说话方式,老子说儿子的时候,多半是恨铁不成钢,要是有人不识趣的顺道一块添油加醋,那才会真正让老子心里添堵呢。
赵振杨说,赵大奎自从到开发区开了建筑公司后,手里赚了一些钱,一下子自我膨胀起来,自己有心想管,却根本就管不住。
前两天,父子俩还为了钱的问题吵架了,赵振杨的态度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来,自己年纪大了,一旦从化工园区离开后,挣钱的几率立即小了很多,建议赵大奎省着点话,多置办些家产之类的,以后也有个储蓄依靠。
赵大奎却不在乎的口气说,老子反正是断子绝孙的命,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赵大奎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花天酒地的怪招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往家里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就算了,听说还在酒店里用百元大钞牛逼的烧火锅,你说这不是有些过火了吗?
赵正杨尽管是反问的口气,却并没有指望秦书凯回答,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一副担心自己教子无法,赵大奎必定以后还要出事。
秦书凯不想对赵正杨的家事多加评论,再说,他跟刘晓娟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对于赵正杨来说,多少是个隐痛,有些事情,一言不发或许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朱副书记总算是来了,除了随身的秘书,他也没带什么侍从。
赵正杨和秦书凯赶紧起身相迎,朱副书记见到秦书凯身边站着一位,倒也没多在意,听秦书凯介绍说,这位是市里化工园区的赵书记,他才多看了一眼。
既然是秦书凯引荐到自己面前的,那就算是半个自己人,朱副书记随口问道,是叫赵正杨吗?我记得这次推荐提拔的名单上好像有这个名字。
赵振杨赶紧恭敬的回答说,朱书记,就是我,这不是听说朱书记跟秦县长是老朋友,我特意请秦县长吃饭的时候带上我,也好陪朱书记多喝两杯。
副书记“呵呵”一笑,在秦书凯和赵正杨的左右陪同下,一边上楼一边轻松的口气说,赵书记不必拘谨,既然是秦县长的朋友,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考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只要你们普安市里没有人举报出有价值的线索来,必定会顺利通过的。
赵正杨心知朱副书记说的也是实情,心里先舒坦起来,看起来,今晚的开局相当和谐,一会酒桌上再有秦书凯从中挑挑气氛,自己的苦心就算是没有白费。
酒桌上是很少谈及公事的,这几乎成了一种墨守成规的规矩,赵正杨这样的官场老油子自然是心里有数,一旦上了酒桌,一个个笑料接踵而来,把朱副书记逗的合不拢嘴。
就连秦书凯也对赵正杨的口才刮目相看,以前两人一直关系紧张,甚少在私底下轻松的一起应酬,今晚倒是见识了赵正杨的机智和幽默,他瞧着朱副书记一副被赵振杨逗的乐不可支的表情,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朱副书记高兴,一切就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