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时办公室,看了一会儿,心里褒赞了办公室打扫卫生的人。巨大的写字台上的文房四宝,还像过去一样摆放,好似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主人,也从来没人翻动过。那天,临走时写了一半的字,还原样丝纹没动摊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热盼着主人完塑其金身。他信步走到桌边,从笔架上取来毛笔,蘸饱墨汁提神凝气,接着潇洒挥毫,将另一半字写完。
同来的分管办公室的副部长见蒋杜高操笔蘸墨全神贯注,就知道他要写字。便凑了过来,仔细一瞧,写的是“问心”两字,再看蒋杜高的复出,让他惊出一头冷汗,“三月前一问,遇事少个心;问者在问,心何去也?心在心中,想问随时问。”
副部长暗想,这个家伙受了这么大颠簸,居然还有如此雅趣?不由得心生感慨,官在我之上,品在我之上,心更在我之上啊!便心生一计,拍手叫好道,好字好意!好意好字!咱们搭班一年年了,我还没有您的墨宝,这幅字归我了。说着,伸手来取。蒋杜高赶紧阻拦,解释说:这是自勉条幅,送给你不合适。
再说,别人看到会胡思乱想的。你如果不嫌弃在下字劣,等几天,我给你重新写一幅吧。
分管办公室的副部长开玩笑说,谁敢乱想,当心我扁他!这字我当座右铭了。说着,将字抢了过去,叠好装进包内。然后说,咱们下去吧?恐怕他们等急了。
哪去?蒋杜高不解地问。
李副部长就说,部里面好多干部还没有见着您呢!
李副部长心里很是不爽,不曾想,蒋杜高起死回生官复原职,让李副部长失望至极。后来一想,即便官复原职,经过这次劫难,也会有所收敛,不至于像过去那样咄咄逼人。
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处长是李副部长的同学,前些天,这个同学来浦和时,说到蒋杜高,笑得将酒都喷了出来。他说,蒋杜高这家伙在位置的时候很是牛逼,现在整天如龟孙子一样,在市委大楼上跑,估计是心里还有想法,怎么可能,单纯幼稚得可笑。
老同学的笑话,却给了李副部长一个信号。其实,他心里特别清楚,蒋杜高的所谓问题,本来就是得罪了秦书凯,只要秦书凯满意,那么就会一切无事子。当时,如果在宣布蒋杜高免职之前,认真核实一下他的关系,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根本用不作动如此大的干戈。
想到这儿,李副部长多了一个心眼儿,得为自己将来能与蒋杜高和平相处留条后路。如果一旦蒋杜高所谓的调查是无事的,继续担任宣传部长,经过这一次的洗礼,他可能更有本钱,在单位可能更加的牛逼,再说,蒋杜高是个聪明人,他肯定已经知道是谁在出他的洋相,如果此时再不卖乖,将来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到那时谁也救不了自己。
所以,蒋杜高的结局如何,不过是斗争的需要,结果很难预料。
第二天,李副部长就找来过去曾给蒋杜高做打扫办公室的小吴,让他回忆过去蒋杜高房间里的物品摆放位置,分毫不差地进行复原。小吴用了三天时间,才一样样一件件地重新归位。
不过,原来的办公室按照常务副部长的要求在装修,所以只能在另外的房间。
果然不出李副部长所料,小吴将蒋杜高的办公室刚收拾妥当,当天下午蒋杜高就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浦和,李副部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脑袋瓜子转得快。
蒋杜高看到这一切,当然就信任李副部长,后来李副部长就和他一次吃饭的时候分析说,蒋部长,其实你的事情谁都知道,那是因为邬大光区长的原因,如果不是这个人太霸道,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最可怕的是李天伟,永远出不来了。
蒋杜高当然知道,就说,以后神仙打架,我们这些人不说话,是最好的办法。
蒋杜高通过这个事情,还有单位的同事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也算是看透了很多,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他决定再也不会过问秦书凯和邬大光之间的斗争。
再说,赵浩霞被抓后的当晚,赵红霞接到了邬大光的电话。
邬大光在电话里低声说,赵红霞,你姐姐的事情出现的过于意外,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应付,但是有一点,咱们心里都要清楚,这些年,你姐的公司业务都有你我的参与,你姐要是出事了,咱们也难免受到牵连,因此,现在能不能保全你姐,相当于是在考量能不能保全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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