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家友被胡副省长训的有些发懵,却大气不敢说坐在胡副省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低头弯腰像是正被审讯的战犯。
国人盛行一种思维方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另外还有一种观点在官场也甚为流行——一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朱家友当初能够被提拔为定城市委书记,跟胡副省长极力推荐不无关系,说起来,胡副省长算是他升迁之路上鼎力相助的恩人。
现如今,你朱家友居然敢恩将仇报?背地里跟恩人对着干?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严重违反了游戏规则,这就由不得胡副省长理直气壮冲他大发雷霆。
其实,从朱家友的角度来说,无论之前是为主还是为奴,到底大家都是男人,尤其是这几年他在定城市当一把手说一不二惯了,他对胡副省长的态度远没有之前恭敬。
胡副省长一番毫不留情的训斥,立马把这位定城市委书记打回原形,让他想起自己如今的地位和身份跟老领导的确无法相提并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朱家友坐在胡副省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忍受老领导长篇累牍训斥,一边在心里追溯根源,“自己怎么会一根筋想要对港口公司下手呢?”稍一思量便明白过来。
一方面可能是心里一直感觉被胡副省长强权压抑,在定城市内诸多工作上没有太多的主动权,尤其是在港口公司的控制上,居然连公司的董事长徐匡忠都摆出一副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
这样的状况,无论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对于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实在是太伤自尊了,这种不满压抑久了,自然要找个合适的由头发泄出来。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港口保安打人事件的主角是省委王书记的二公子,说到底,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想要利用这件事跟王书记的公子搭上关系,另投明主的想法。
现如今,另投明主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却惹恼了旧主子对自己满腹牢骚,这种局面让朱家友心里说不出的纠结。
胡副省长显然早已把这位老下属内心那点小九九摸透,冲他没好气道:“你以为秦书凯跟省委书记的二公子扯上了关系,定城市的天就要变了?简直是糊涂!愚蠢!目光短浅至极!
实话告诉你,就在一周前,秦书凯手捧深港项目规划方案来到省城,牛省长亲自召开的省政府常务会议上,我对方案坚决反对态度。你也不想想,若是王书记真是那种被自己儿子牵着鼻子走的领导,牛省长在省政府常务会议上研究此事的时候能一言不发任由我反对?你也太低估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政治智商了!”
胡副省长一席话,句句像是针尖刺中朱家友心底里那块最敏感的神经,这次谈话虽然时间不算很长,却让朱家友认清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胡副省长在省政府说话还是相当有力度的,另外,即便自己死心塌地巴结王书记家的二公子,恐怕也未必落下什么好。
而胡副省长能干如此的牛逼教训朱家友,不仅是因为朱家友是自己老下属,而且从胡文武哪儿知道,纪委根本就没有调查出实际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