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话?”
没错,孙晴云是觉得方少白虚伪。但救命之恩实实在在,半点做不得假。可在二叔孙广才的话语中,明显不拿此事当真,甚至有反污方少白这个救命恩人的意思,她岂能同意?
救命之恩实实在在,就算她孙晴云还不起生生造化丹,大不了做牛做马给方少白做丫鬟,也不能不承认救命之恩还反诬啊,真这么做了,跟畜生何异?
孙晴云急了,真急眼了,她绝不允许二叔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否则哪怕这些话不是她自己说的,她也会没脸见人了,太可耻了。
孙广才却不理会孙晴云的愤怒,无视了孙晴云那双圆瞪的美眸,一本正经地对孙广陵说道:“大哥,你要明白,咱们是药王宗,也是一宗之威,纵然比不起云海宗这等镇压天下之大宗,也不能随意自侮。有些事没弄明白就胡乱去做,到时候让人笑话咱药王宗错把仇敌当恩人,还高规格宴请,岂不无脸见人,我也是为我药王宗的名声着想,望大哥斟酌。”
孙广陵气得肺都快炸了,但孙广才所言所说却也有三分道理,甚至扛着维护药王宗名声的大旗,他无法反驳。
孙广陵伸手将孙晴云拽下,“晴云坐下,不得无礼。二弟,你说吧,你有什么疑惑?”
孙广才闻言不仅微微笑了笑,那是一种奸计得逞的笑意,笑意中透着得意。
孙广才故意目光扫了扫在座的人,“呵呵,那我就直说了。”随即目光落在方少白身上,鹰视狼顾,狠意滋生。
“这位阁下,我很好奇,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会那么凑巧在关键时刻救下晴云?”
“再有,你救下晴云之后告诉晴云你是用生生造化丹才救了晴云的命。那么我就好奇了,生生造化丹这种东西堪称神药,连云海宗的武帝都无法说有就有,凭你一人怎么得到生生造化丹的?”
“第三,就当你有生生造化丹好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明白生生造化丹的价值,你竟然会舍得拿出生生造化丹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到底有何企图?”
孙广才接连三句话落下,直接就以一股霸道的气势冲着方少白压迫过去,瞬间整个会宾厅,气氛如山倒,沉重而凝滞。
只是,区区武王气势又如何能冲撞得了方少白那坚韧无比的意志,清风过山岗而已,纵然是飞沙都不曾卷起半粒。
方少白微微地笑了笑,目光直接落向孙广陵,玩味地道,“孙宗主,之前你很热情,在下拗之不过就随你来了药王宗,我初还欣喜,赶了挺远的一段路,总算有个地方蹭顿酒菜了,省了我费神去找酒楼了。但现在我看明白了,你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挖坑给我跳呢?”
“不…方小兄弟,你不要误会…”孙广陵急着要解释,方少白却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方少白看向孙广才,“这位,你贵姓啊?”
孙广才脸色登时发黑,眼中怒意深深,这小子先是称呼孙广陵为孙宗主,连副字都省了,明知道他也是药王宗副宗主更知道他是孙家人,竟然还问他贵姓,这不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不过孙广才没有发作,今天他的目的并非是针对方少白而是孙广陵,再说了一个区区年轻的小子也配他孙广才针对吗?
孙广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免贵,姓孙,阁下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方少白噢了一声,轻声道:“在我的家乡,像这位孙先生这般律己不忘公,事事为宗门考虑,始终将宗门名声放在心上,当作比性命还重而不允许人亵渎的人,可谓德高望重…”
方少白说到这,孙广才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他要的不就是让药王宗的人都认为他孙广才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药王宗考虑的人吗?
但这种评价自己说出来不好,听命于自己的心腹说起来也不好,无法服众。这种话得是外人说效果才更妙。尤其是孙广陵热情地以高规格接待的药王宗大小姐救命恩人说出来,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孙广才甚至心想,这小子也是个聪明人,一眼看出了药王宗的形势,送了我一份大礼,回头我倒也不能亏待了他。
可就在这时,却听方少白继续道:“如此这般德高望重的人,在我的家乡往往被称之为‘子’,只有那些大学问又德高望重的人才有资格称之为‘子’,如同圣贤。在这里,我将这个‘子’送给这位孙先生,嗯,孙先生为‘子’,当为‘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