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父亲你说,不说怎么知道就一定办不到呢?”
孙广陵无奈地道:“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却太难了,举族迁移,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我孙家举族迁移,并且迁移到一个云海宗与天罗城杜家都够不着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
孙晴云一听就绝望了,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她知道,那些人既然贪念孙家至宝,肯定早就派人在骆西城附近监视着孙家,甚至在骆西城内就不知道有多少探子。孙家若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肯定很快被这些探子得到。
就这一点来说,孙家不动还好,还能够苟延残喘,拖到文山药皇逝去。一旦动了,等待着孙家的恐怕立马就是灭门大祸了。
其次,就算孙家成功避开了探子举族迁移了,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孙家的容身之处呢?
逼得云海宗与天罗城杜家气急败坏,把孙家至宝的消息散播出去,孙家灭得更快。
绝路了!
孙家面临的简直就是一条绝路!
孙晴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孙广陵的房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更不知道自己这一夜究竟是怎么睡过去的,她浑浑噩噩的,直到恢复了一些神智,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望着绣着牡丹花图案的绣枕,早已被泪水浸湿。
睡了一觉,孙晴云没觉得精神,反而更加萎靡,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有满腹的憋屈与怨愤不知该向谁人倾诉。
她只有一种下意识地本能,走出孙家,茫茫然地走在骆西城的街道上,浑噩的目光扫过骆西城的一切,那些往日熟悉的店铺,美味,以及来自街边小巷的摊贩叫卖声,似乎随时可能远去。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默默地看着骆西城里的一切,尽可能地多看几眼,因为对她来说,这些熟悉的东西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某一天再也不属于她,她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再回不到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孙晴云慢慢地走着,走过一条街就拐另一条街,这些都是她无比熟悉的,但她还从未这样有意地全部走一遍,体悟着这种难舍的感觉,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有些不同了。
没有怨恨,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种眷念。
一个即将远去再难回返之人对家乡的眷念,未去乡,情已怯,这是一种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的滋味,莫名的使人变得坚强。
“咦,这不是孙大小姐吗,怎么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大街上出神呢?”
忽然,一道坏坏的声音传入耳中,惊醒了孙晴云的思绪。
“是你?”
孙晴云看向方少白,目光有些复杂。想起昨晚她本来想问问父亲,方少白是不是对自家有什么企图,末了,该问的没问,倒是得到了一个即将家破人亡的消息。
相隔一天,心境已是不同。
孙晴云仍然无从知晓,面前这个虚伪中透着狡猾,却偏偏长得俊逸不凡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目的,真的是冲着孙家的至宝来的吗?
“是我,孙大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啊…”方少白笑嘻嘻的,但他也察觉到了孙晴云的憔悴,一夜之间使人憔悴,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少白忽然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或许事关他对药王宗人才的图谋,不能不引起重视。
孙晴云笑了笑,笑得很勉强,不论如何眼前这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从心底里也不愿意相信这人会是那些想逼死孙家想将孙家杀得鸡犬不留的强盗。
“本来挺高兴的,心血来潮想要看看我的家乡到底有多美丽,突然看见你,再好的心情都被糟蹋稀碎了。”
孙晴云鬼使神差吐槽了一句,带着些许的幽怨。这或许不该是她平常会说的话,可这话说出来却偏偏有些莫名的舒服,好像满腹憋屈与怨愤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
“切,你又不是外边游行多年一朝归家的游子,装什么深沉啊,何况一个女孩子装这种深沉,你以为很美吗?”
“你…不可理喻。”
孙晴云狠狠地剜了一眼,扭头就走,但走了几步她又停住了,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个念头,一种冲动,不是想知道他的企图吗,反正孙家都已经这样了,都快被人灭门了,何不开门见山地问问,哪怕能在临走之前得到一句真话,也是一种安慰!